盛易寒緩緩徐徐的笑:“墨總。”
他的眉宇染上一層嘲弄:“我還以為季暖的身邊仍然是那個女保鏢。”
說話間,他已經鬆開了幾乎要勒斷季夢然骨頭的手,毫不憐惜的放開懷裡的人,手垂落了下去。
墨景深淡色的眸掃了他一眼,隨即看向因為剛才被勒疼了而臉色發白,更因為現在的處境而若有所思的季夢然。
季夢然瑟縮著肩膀,有些不滿的說道:“盛哥哥,我知道是我莽撞了,沒有按你本來的計劃去做……可我和季暖之間的事情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我本來想借爸的名義先把她騙過來,我知道你剛才沒料到她竟然會來這裡……我的計劃裡也本來不想拖你下水……可是……”
盛易寒淡看著她:“現在這種時候,說這些替我脫罪能有什麼用?”沒什麼起伏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從最開始盛易寒雖然有心幫了她,但卻也絕對沒有要對季暖下迷.藥,或者用這麼簡單的方式將季暖引過來這麼簡單。
季夢然的確是急功近利了,盛易寒是個極有耐心的人,可季夢然實在是等不了了。
季暖輕慢的拉長了語調:“所以這大晚上的我被叫到這個地方,除了這個一直看我不順眼的妹妹要對我下手之外,還有你的另有圖謀?”
麵對季暖冷聲的質問,盛易寒掀起眼皮,眸色淡的透明。
他沒答季暖的話,僅是沒什麼表情的對麵看著站在燈光下優雅清冽的男人。
曾經季暖在Shine晚宴上的那夜,盛易寒就已經與墨景深打過最直接的照麵,那時的寒眸以對早已注定今日不會以太和平的方式收場。
“另有圖謀算不上,我和你之間,還需要圖謀麼?”盛易寒淡笑似的反問。
那神情,叫人琢磨不透又生厭。
季夢然不甘於被無視,忽然側過身子,眼神倨傲的看向季暖的方向:“我剛才的話你應該是聽到了,季暖,你根本就不是季家的女兒!當初媽是懷了你之後才嫁給爸的!即使他們之間的婚姻是真的,即使你被扣上的季家大小姐的帽子也戴了很多年,但你身上流的壓根就不是我們季家的血!你以前有多驕傲,現在就有多可笑!季暖,看在這些年我們還以姐妹相稱過的份上,我不計較你在季家究竟搶走了多少屬於我的東西,但是季家和墨家的聯姻,你又算是什麼東西?你又有什麼資格現在站在這裡自詡為墨太太?現在應該自慚形穢的人難道不應該是你嗎?”
季夢然的眼睛雖然有些紅,但說出這些話時,卻是用著極為不屑的那種笑容,帶著深入骨髓真正的屬於季家正牌小姐的那種傲慢,冷眼睨著季暖。
墨景深沒看季夢然,而是將神色不明的季暖帶到自己身後,再轉向盛易寒,扯開唇角語氣很淡道:“季弘文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被你當年在季家時輕易發現,如今這算不得秘密的秘密也就隻能被季夢然借用來當做殺手鐧。你籌謀已久準備做為誘餌的理由,沒能成為季暖的誘餌,反而引誘到了季夢然?”
盛易寒嗤笑一聲,笑意不達眼底:“既然是稱不上秘密的秘密,又怎麼算得上是誘餌。”
墨景深看了他一會兒,隨即偏頭看向季暖。
季暖聽到季夢然的那些話之後就沒有吭聲。
又或者說,無論曾經在海城各個名媛口中亂傳的關於她是個私生女的這種話題,還是後來她長大漸漸發現自己和季家的任何一個人五官都沒有相像之處,這一切都早在她心裡墊了個底。
現在雖然一時間無法消化,但起碼也不算是特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