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布正要扣動手指,季暖見這木屋裡沒有其他人,就連之前一直在護著她的老婦人也不在。
心想這次可能真的是死定了,但是幸好沒有拖累到墨景深。
她心裡陣陣發寒,緩緩閉上眼,但是鼻間溢出來的汗明顯透出了她的害怕和緊張,這並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線人或者基地人員該有的本能反映。
阿吉布又猶疑的瞥了她一眼,但這種人還是不能留,正要先把人殺了,忽然,達利從外麵跑了進來。
達利不知道是說了些什麼,聽語速像是有些急。
阿吉布舉著槍的動作這才頓了頓,目光從達利那邊收了回來,再又冷眼看著季暖,用英文說:“Control是我們‘請’來的貴客,他已經四天不吃不喝,再強大的心智和身體都撐不住,現在人已經倒了,隨時會死。”
季暖的神情仍然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什麼都聽不見的樣子。
見她始終都是這副被嚇傻了的模樣,阿吉布驟然一臉不耐的收了槍,回頭用柬埔寨語對達利說了幾句之後,直接走了。
季暖的心一直在打鼓,更沒想到自己會死裡逃生,而她死裡逃生的原因是墨景深四天沒吃沒喝,是他用倒下去的方式,將阿吉布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移開了一部分。
阿吉布說墨景深現在人已經倒了。
倒了是什麼意思?
是昏到了還是?
還是出什麼事了?!
季暖不敢將擔心擺在臉上,隻是一臉害怕的看著站在屋子裡的達利,達利以眼神示意她下床跟他走。
季暖咬了下唇,指了指自己還纏著紗布的手,意思是她現在這樣已經沒辦法再送飯或者是做什麼。
達利卻是不耐煩的一腳踹在她身下的木板床上,知道她是個啞巴,也什麼都聽不見,更是嘰裡咕嚕的罵了幾句,非常不耐煩的催促她趕快跟他走。
季暖隻好一臉怯弱表情的下了床,縮著脖子一副怕死的樣子跟在他身後。
達利又帶著她去了墨景深所在的那個被層層包圍的木屋附近,季暖有些擔心昨晚阿吉布下的那個命令他們還打算繼續實施,正在想著要怎麼繼續避開這種死局,忽然,阿吉布以眼神示意她去那邊的石桌上將那一碗水送進去。
季暖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阿吉布指了指水,再指了指墨景深所住的木屋,意思很明顯,是要讓她進去送水。
不送飯,改送水了?什麼意思?
木屋的門這會兒正開著,她記得之前看見墨景深的身上沒有任何捆綁的痕跡,但是他並沒有走出來,該不會真的昏倒了?
季暖慢慢的移動到木屋門前,向裡看了一眼。
看見墨景深向來頎長挺拔的身影靠坐在木屋窗邊的木牆下,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嘴唇也有些乾裂發白,顯然是缺水嚴重,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他沒有躺下,而是堅持坐在那裡,閉著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