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外陰雨綿綿,雖然這雨下的不大,但也的確起到了一小部分的作用,延緩了地下那些新埋的地雷的被引爆的時間,給了他們更多的搜雷排雷的時機,阿吉布那夥人死的死傷的傷,全部落網。
“那幾個孩子都送回去了嗎?”季暖問。
無論是阿吉布的死還是達利的死,這群窮凶極惡的人不能當做人來看,所以就算是她看見了這些血腥的一幕,但也不會有多少憐憫,隻是有一點點感歎而己,但一直壓在她心裡沉甸甸的,還是那個無辜死去的小孩子。
“還沒有,基地醫生先幫那些孩子處理一下傷勢再送回去,免得嚇到他們的父母。”封淩回答:“有六個孩子身上是輕微擦傷,還有一個孩子雙腿中彈,子彈打穿了腿骨,該是注定要終身殘廢了,至於被炸死的那個……”
封淩頓了頓,每一次出動任何驚險的任務,見慣了生死,但還是見不得無辜的小孩子出事,特彆這些孩子平均年齡都沒有超過六歲,一個個還是懵懂無知的孩童。
“人死不能複生,我們會想辦法去安撫他的父母,給些錢,或者給些其他方式的安慰。”
“那就多留些錢吧,基地的錢不夠的話,我也可以出,資助這些小孩子長大成.人的錢還是能出得起的。”季暖說。
封淩看了她一眼,還沒說話,忽然季暖聽見身旁一直靜坐休息的男人發出一聲低笑,很淡。
她轉眼看向墨景深:“你還不趕快閉目養神,你笑什麼?”
“XI基地是南衡的地方,堂堂一個叱吒美國黑白兩界的軍火商,他的錢多到你無法想象,不需要你出手。”墨景深唇色有些淡,嗓音低沉。
南衡這會兒沒在這架飛機上,季暖也不得不找些事情來讓自己分心,不然她總是去看墨景深背後的傷的話,心就一直揪著難受。
“既然他這麼厲害,怎麼還好像處處受製於你?我看他完全不敢得罪你似的?”季暖湊到墨景深的耳邊,小聲說了句。
這話本來沒想讓封淩聽見,偏偏封淩耳力極好。
墨景深隻是蒼白清俊的眉宇動了動,淡笑沒說什麼。
封淩卻直接說:“因為南衡曾經在美國最先混跡的是黑.道,他如今能橫跨黑白兩界,這白的一麵就是由墨先生為他引的路,如果沒有墨先生相助,他沒那麼容易洗白。”
“意思是單純在黑的那一條路上,沒有人能製得住南衡,但是在洗白的這條路上,墨景深才是他上麵的BOSS?”
封淩扯了扯唇:“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也就是說,南衡是XI基地的老板,墨景深是南衡的老板,所以XI基地也就等於是墨景深的?”
“也可以這麼說。”
季暖忽然一臉了然:“怪不得那天我洗襪子的時候,你們基地的那群人是那種表情。”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墨太太,她忽然很能體會他們的心情……
“什麼洗襪子?”墨景深的聲音忽然從季暖和封淩對話中插了進來。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這三個字,墨景深眼神直接落在季暖的臉上。
封淩:“……”忽然間沒敢再說話,隻用眼神看向季暖。
季暖很想借這事開個玩笑來緩解一下自己的心情,但轉眼看見男人身上的血,在不久之前槍聲下鮮血四濺的一幕,依然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