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抬起手握在墨景深的手臂上,注意到剛才那一刻他似乎有意往她身前擋了擋。
她倒是記得封淩說過,蘇大小姐有間歇性狂躁症,但蘇知藍總也不可能不理智到在這種地方還能些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墨景深同時拉下季暖的手,將她的手握住,無聲的給予她一份踏實平靜,沒讓她受到這些事情的影響。
他們兩個人的動作沒逃過蘇知藍的眼睛,蘇知藍看著他們交握在一起的手,聲音澀然的說:“景深,我們在一起的那兩年總歸是存在過的,你加班我陪著你加班,你出差我跟著你出差,你和我所經曆過的一切並不比季暖少,我對你已經算是足夠的坦誠,當初的那件事我也不是存心要去說謊,但你就這樣否定我對你的感情也太不公平了,我心心念念的等了你這麼多年,我……”
“夠了。”墨景深蒼白的臉色給他本就清洌的神色增添了更多的淡漠:“以謊言開場,注定不會有任何結局,蘇小姐的感情寄托隻是你自己執念,我不曾虧欠,更也不需要負責。走吧,彆讓自己臉上太難看。”
“蘇大小姐。”阿K很自覺的當做這是墨先生下的命令,當即直接湊到了蘇知藍麵前去,一臉客氣的說:“墨先生和墨太太目前的身體狀況不方便待客太久,請你離開。”
蘇知藍還想說話,阿K卻是擋在她麵前。
蘇知藍的手一直在抖,她控製著情緒,眼神裡的黯然卻十分明顯,這裡現在的氣氛的確對她沒有任何益處,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好,那我回去,景深你好好養傷,等你出院了我再……”
“蘇大小姐,請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直擋在她眼前的阿K便直接伸出手對著門外。
蘇知藍手指緊緊的纂了下,才勉強維持著最後一絲風度,向外走了出去。
阿K很果斷的一路擋著她的視線不讓她向病房裡看,直到兩人走遠了,一直倚在病房門邊的南衡才瞥了眼看起來臉色已經白到嚇人的墨景深:“你確定還撐得住?”
他這話音剛落,墨景深根本沒法回答他,隨著季暖的一聲驚呼,在她身前的男人已經整個身子都向她靠了過來,她忙用力扶住他。
季暖嚇了一跳,抱在他身上的手瞬間扣緊,生怕他摔下去。
南衡皺了下眉頭,轉身出去叫護士,等到醫生護士過來手忙腳亂的將墨景深扶起來時,季暖看向自己手邊蹭到的一些血跡,再抬起眼看見墨景深淡藍色的住院服背後滲出的血色,心間咯噔的狠狠跳了一下。
他所住的病房區樓層與她這一層相隔了整整四層樓,蘇知藍才到沒多久他就忽然來了,從得知消息再到拔針再到這裡,他究竟是怎麼過來的?他的傷根本就不僅僅是簡單的皮肉傷,這兩天聽醫生說過,被槍托尖銳的部分打中的地方雖然沒傷到骨頭,但那傷也都深可見骨了,好不容易好好靜養了兩三天,好不容易快愈合了,結果又下了床。
……
天色漸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