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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睡著了,忽然驚醒的時候,感覺自己頭上有些沉,猛地抬起眼就撞進男人一片墨色如海的眼眸裡。
“你什麼時候醒的?”感覺到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撫在了她的頭上,季暖忙坐正了身子,再抬手將他的手輕輕拉了下去,摸到他手上的溫度,確定他沒有再繼續燒,這才放心:“我居然睡著了,你等一下,我去叫醫生。”
“不用叫醫生,已經退燒了還叫他們乾什麼?”墨景深反握住她的手,沒有讓她走開。
“你昨晚一直高燒,燒到了後半夜才降下去,現在讓醫生過來檢查看看啊……”
“傷口發炎而己,無非是多吃幾天的消炎藥,多打兩天針,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男人嗓音比前些天低啞,但也算是字字清晰:“照顧我一整夜,你忘記自己正懷著孕?”
“醫院裡有高級護工,但是護工在這裡的話我就不方便再進來看你了,而且你昨晚燒的太嚴重了,我不在這裡也根本沒辦法睡得著,還不如在這守著你。”季暖笑了下,手習慣性的又摸向了他的額頭。
“那我叫封淩去買些吃的。”摸到他的體溫確實沒問題了,季暖鬆了一口氣似的坐在病床邊,再又直接將臉在他掌心裡蹭了蹭,黯著眼睛說:“你以後彆再這樣了,本來傷口現在就怕發炎,你還直接拔了消炎針,其實無論是蘇小姐還是其他人,都沒關係,你就算是護我心切,也要看看自己的身體現在吃不吃得消,我本來也不是什麼能輕易被人欺壓到頭上的小白花,隻要我夠堅定,誰也不可能拿我怎麼辦,倒是你啊,現在傷成這樣,咱倆站在外麵被風吹一下,第一個倒下去的肯定是你,你就算是平時再厲害,現在也要有點自知之明好嗎?”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已經七老八十到受點傷就下不了床似的,我還不至於那麼脆弱。”男人輕笑。
“嘖,那你有本事下床你有本事彆讓傷口發炎啊,發炎高燒本來就比平時感冒的發燒還要嚴重,燒到四十度昏迷不醒真的挺可怕的。”季暖拿起旁邊一個醫院專用的記錄便簽,上麵寫的都是她昨晚幫他測量幾次體溫時記錄過的溫度:“你自己看看,我要是燒成這個得性,你會不會氣我不愛惜自己身體?”
墨景深看了眼,也沒再跟她辯駁,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淡道:“南衡呢?”
“他昨晚回了基地,現在不知道有沒有來醫院,你找他?”季暖將便簽放了回去,轉身去給他倒了杯溫水過來。
“嗯,你昨晚在這裡照顧了我一整夜,今天就好好休息,打電話幫我叫南衡過來。”
“好,我一會兒給他打個電話,你先躺著不要動。”季暖將水杯拿過去,又用勺子盛著水喂了他幾口。
墨景深因為她這小心翼翼喂水的動作而頗有些無奈,季暖現在真是對喂他的這種事情頗有幾分執念。
直到確定他喝的差不多了,季暖才起身拿著手機出去,順便去叫一直守在外麵的封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