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頓了片刻,頭又開始疼了,手機裡顯示著幾十條未接電話和短信,打開來看,大部分都來自由季暖。
[墨景深,我害怕。]
[你什麼時候才會醒……]
[我沒能保住我們的寶寶,你在生氣,對不對?]
[我夢見你醒了。]
[愛你。]
[墨景深,我愛你,很愛很愛,所以不要這樣一直睡下去,要醒過來啊。]
[如果知道你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挽留住我的生命,我寧願和蘇雪意一起死在那輛車上,也好過你替我送命。]
[今天好冷,我卻不能去你的病房裡住,你的被窩是不是很溫暖,我可以過去一起睡嗎?]
[半個月沒見到你了,好想你……]
[醫生說你很可能會一直這樣睡下去,你是不要我了嗎?]
[墨景深,我在想你。]
[還是不肯醒嗎?]
[我在害怕,每天都在怕。]
……
病床上的男人安靜沉默的看著那些短信,直到幾十條全部看完,卻是始終麵無表情,黑色冰冷的眼睛逐條認真的看了一遍,然後點了全部刪除的選項。
接著,墨景深又揉了揉依然發疼的眉心,在手機通訊錄裡找到海城墨氏集團法務中心負責人的電話。
電話接通後,對方詫異的開口:“墨總?”
“月底之前,準備好兩份離婚協議。”
“離婚協議?誰、誰要離婚啊?”
“我和季暖。”
這場婚姻在海城民政局開始,依照法律,也必須回海城結束。
秦司廷剛拿著藥推開病房的門回來,就乍然聽見墨景深的這兩句話,手裡的藥瓶差點沒拿住,一臉見鬼了似的看著臉色冰冷蒼白的男人。
墨景深沒因為秦司廷的進門而有任何表情變化,電話掛斷,將手機扔到一旁便閉上眼。
“你要和季暖離婚?”秦司廷皺眉。
他對墨景深太過了解,縱使許多人看不透墨景深這個人,但是南衡和秦司廷與他相處這麼多年,對他的所做所為從來都是理解大過於好奇,墨景深從來不會做過於衝動或者不合常理的事,他太冷靜太理智,彆說是在商場中如何的無懈可擊,就單單隻是在婚姻和感情的問題上也絕對很周到,不會允許任何誤會和瑕疵的產生。
但是他睡了兩個月,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季暖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