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浴室後墨景深正要讓她坐在馬桶蓋上,好幫她把腳衝洗一下,結果女人不老實,手腳亂動,眼見著她一臉醉意完全不清醒,男人驟然直接扯過上方的花灑,將水量開到最大,直接朝她的頭上和身上衝了下去。
“啊——”
季暖縮在馬桶上,渾身一怵,整個身子都被冰冷的水給衝刷到,又驚又冷的讓她的腦袋裡有片刻的清醒,抬起眼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掙紮著正要起來,卻還是被男人牢牢的按在馬桶上,將她從頭到腳用冷水衝刷了一遍。
“你乾什麼……”季暖說不出話,一說話嘴裡就會進來水,怕被嗆到,隻能努力的轉開頭去避著。
終於,水聲停了。
接著砸下來的是男人比剛才的冷水還要冰冷的聲音:“醒了?”
季暖在馬桶上僵坐了半天,的確是醒了。
她轉過眼看向男人,男人身上的黑色襯衫與長褲也被剛剛那些水濺了一身,但卻顯然沒有她這麼狼狽,他冷眼看著她:“為了讓我留下,你還真是不遺餘力。”
季暖愣了好半天才響起自己剛才爬到陽台看星星的那一幕。
剛才是真的沒有星星,隻是她把這幾種酒混合在一起喝了一遍,之後她的眼裡就全是星星了,她腳底下有些疼,走到窗邊拉開了窗子本來是想看看墨景深有沒有走,結果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居然就爬了上去,然後就坐在那裡望天。
她被冷水衝的有些發白的唇瓣動了動,抬起眼看著男人漠然的眼神,好半天才啞聲說:“你怎麼回來了……”
“你要是在這十八樓直接跳下去,血濺當場,這周圍幾裡之內的公司都會受到影響,用你自己的命影響了這塊海城的風水寶地不說,就是我從離異變成喪偶這麼一點,也足夠晦氣。”
季暖被酒精侵蝕的理智頃刻間就被他的聲音紮到神經都在顫栗。
男人一雙深沉漆黑的眸淡淡靜靜的盯著她,語氣不重,甚至像是輕描淡寫的陳述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因為喝醉而從十八樓掉下去摔死,更是愚蠢。”
“少做這種會連累彆人的事,好好活著,彆給任何人增加負擔。”墨景深拽下一旁的浴巾扔到她頭上,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了出去。
季暖拽下覆在頭上的浴巾,看著男人冷漠決然的背影:“墨景深,我是你的負擔嗎?”
男人頎長的身影有一刹那的停,他沒有回答,背影冷漠的仿佛真的已經從她的世界裡拔足而出,再也不會進入。
季暖的眼皮聳拉下去,半闔著眼眸,然後慢慢的有些吃力的站起身,長發如海藻一般纏繞在肩前肩後,身上的白裙也因為濕透而半透明的粘在身上,像性.感又清洌的水妖。
她踉蹌著走出浴室,再踉蹌著一步步走向門前,在男人即將離開之前,伸出手就去將他眼前的門用力的關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