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了開,繞過滿地的水漬,重新走出了浴室,隻扔下冷淡的一句話:“十五分鐘,不出來我就進來。”
季暖看著他的背影,再看看旁邊的浴缸。
逼著她回來洗熱水澡,又隻給她十五分鐘的洗澡時間?
她轉身去關了浴室的門,然後才將身上濕粘粘的衣服脫了下去,隻有十五分鐘的洗澡時間,泡在浴缸裡根本來不及,乾脆拿起之前被墨景深扔在一邊的蓮蓬頭,擰開熱水,好好的衝洗自己。
從頭到腳都洗了一遍,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大概應該是快十五分鐘了,她關了水,穿上浴泡,才走出去。
畢竟以前就在奧蘭國際住過,所以臥室的衣櫃裡有不少她的衣服,她正準備進臥室去換衣服,卻忽然聽見墨景深將兩盒藥扔在茶幾上:“睡前把退燒藥吃了,腳下的傷就算是不嚴重,也塗些藥,彆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
季暖轉過眼看見被他放在茶幾上的那些藥。
她隻是有些感冒,燒的也不算嚴重,剛才他是在她的身上摸出了異於平常的熱度了麼?
他對她的身體很熟悉,連她一點點的異樣都能看得出來,可她現在對他卻是完全的不熟悉,甚至陌生。
她沒說話,進了臥室裡去換衣服,換好之後再出來時,墨景深已經不見了。
季暖還以為他剛才有那麼一刹那的良心發現,或者恢複了一貫的耐心溫柔,叮囑她洗澡吃飯吃藥。
可原來叮囑過後不再是陪伴,而是離開。
偌大的公寓,各個房間都格外的空曠安靜,她走到沙發邊坐下,拿起藥盒來打開,摳出一粒退燒藥放進嘴裡。
轉眼又看見沙發上放著的藥,這不像是醫藥箱裡的那些,像是新買來的,她看了半天才拿起來。
剛才墨景深出去是因為她腳上被碎片劃傷了,所以去幫她買了藥?
她眯了眯眼睛,這樣明明仿佛要將她推開,卻又似乎對她的大事小情依舊有著掌控欲的男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季暖將藥放下,算著墨景深大概才下去幾分鐘,電梯在十八樓下去起碼也需要兩分鐘的時間,她猶豫了下,站起身走到落地窗邊,將窗子打開,再度踏上陽台,向下望了眼。
黑色古斯特停在那裡,車燈已經亮了,說明男人已經上了車,但卻並沒有將車開走。
季暖盯著下麵的那輛車,站在陽台上看了十幾分鐘,車是真的沒有走.
是怕她再爬到陽台上去作死嗎?
如果她現在真的再爬到陽台上這個最危險的位置,他會不會再上來?
季暖的手在陽台扶欄的邊緣輕輕的撫過,為自己這可恥又可笑的想法而真的笑了起來。
人生這麼好,世界這麼大,感情出了問題就要想辦法解決,總會有一條路能通到底,隻是暫時找不到這個出路而己,她不會想不開,更也不會那樣的極端又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