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長出很多的褲子挽了起來,現在自然不會再繼續踩著褲腳,走路也方便了許多,就這樣穿著男人的襯衫和長褲從臥室裡麵走出來。
臥室裡沒找到拖鞋,之前下床的時候也是被墨景深抱著去吃飯的,所以這會兒出來也是光著腳。
走出去後她剛要問話,頭頂便響起男人低沉淡淡的嗓音:“穿鞋。
季暖一愣,剛想說她三年前將自己在這裡的鞋子也都一並拿走了,哪裡還有她能穿的鞋?
男人隻用下巴向門前指了指,她順著看了過去,見他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來了一雙灰色的新的男款拖鞋,是他的,新的,沒穿過的。
她凝神看了一下,走過去穿上,然後穿著這雙比自己的腳也大很多的拖鞋走了回來。
近幾年因為身在職場而穿著打扮很講究的女人,這會兒穿著寬大的襯衫和寬鬆的長褲,腳下又穿著一雙男款拖鞋,看起來隨性的不像話,又因為頭發隻有及肩的長度,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造型,看起來像個偷大人衣服穿的高中生似的,不倫不類,偏又有著彆樣的魅力。
看見她這樣,男人淡淡的笑了下。
人在某個熟悉的環境之下,會下意識的沉浸在這個環境的回憶當中,甚至於感覺一切都沒有變過,但此時此刻看見墨景深的笑,季暖的心裡想平靜都沒法平靜。
她硬生生的轉過腦袋,臉上的表情卻很嚴肅:“墨景深。”
他坐到了對麵的沙發上,端起茶幾上的玻璃水壺,給她倒了杯溫開水,“想說什麼?”
“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騙我?”
男人將玻璃杯放在茶幾上離她最近的那一側,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再度走近,盯著他的眼睛:“我還是有很多沒有理解透的地方,難道說人生重來一次,卻不能隨便改變人生本來的軌跡,如果不做些什麼的話,我再過個幾年到了三十歲的時候還會死?”
他看上去像是已經不太在意這個她一直沒明白過的過程,隻隨口般的說了一句:“現在隻要你好好的,彆再為了誰而不要命,三餐飲食規律,堅持運動健身,我保證你會活到長命百歲。”
“所以蘇知藍的死還有季夢然在失蹤後的那一兩年裡發生的事情,都跟你有關係?”
男人隻看了她一眼,等待她的後話。
“你是怎麼做到的?你都知道什麼?那你是死了嗎?你是跟我一樣死過一次?還是隻是一覺醒來就有了那些記憶?在我不知道的那些時候,你還知道了什麼?”
墨景深沒急著解釋,在聽見她問他是死了嗎的時候,眼裡甚至有些隱隱約約的笑意,但卻仍是波瀾不驚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蘸了墨一般的眸子停留在她的身上:“是生是死怎樣都好,至少現在一切都來得及,不會再眼睜睜的看著一切發展到無法阻止的地步,至少,你現在活的很好,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