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說話時臉上的怒意就已經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動了肝火。
季暖聽到這話,立即要將手收回來,然而手腕上忽然一陣劇痛,她轉眼就看向已經先一步將她的手腕拽出來的男人,對上他的黑眸。
素來深沉淡然的眼裡此時是幽深的火海,盯著她,像是要灼燒了她一樣,輪廓的每一根線條都繃著,顯然他此時的怒意和忍耐。
季暖還沒見過墨景深這麼直接的生氣的樣子,也很少看見他生氣。
尤其是這樣直接針對似的怒火,這幾乎是第一次。
她心臟微微一縮,卻是一下子皺起了眉:“疼……”
墨景深看著她這瞬間皺成一團的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手勁有多重,放開了她的手腕,但是一張臉卻是麵無表情的厲害,沉冷的像是要結出冰渣。
Vinse先生今天身體不適,注意力也就沒有平時那麼敏銳,的確是在季暖嘴裡隱約說出那個“疼”字時才轉過眼向她另一側的人看了過去。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一個是微微一怔,一個是冷貴漠然。
兩雙眼睛裡同時有語焉不詳的暗流湧過。
季暖剛也就是跟Vinse先生說話,因為他今天不太舒服所以在說話時就向他靠的近了些,免得他聲音比平時低沉而聽不清楚,加上剛才他也隻是在跟她說正經事,討論前麵那些建築模型,她對自己手上忽然覆過來的手也隻是稍微敏感了一下,卻因為感覺到Vinse先生正在發燒,手心裡的燙意很明顯而猶豫了一下,沒有將手移開。
就這麼一分鐘不到的手和手相觸的時間而己,沒想到平時喜怒不形於色的墨景深居然會明明白白的動了肝火。
“墨總?”Vinse先生率先開口,再又見他竟然不知何時坐到了季暖身邊,也就懂了什麼,但偏偏剛剛季暖對他的關心讓他本來幾乎快要放棄的某些內心裡蠢蠢欲動的感情再度湧了上來,一時間忽然有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哪怕要抗衡的人是墨景深,他也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棄。
所以Vinse先生的聲音聽起來客氣,但又充斥了幾分隻有墨景深能聽得懂的情緒。
現在一看就知道季暖和墨景深之間的關係還沒有恢複到那種地步,月湖灣的那件事他不會多嘴,但既然季暖還沒有跟他複婚,也沒有與他恢複如初,也就說明自己還是有機會。
墨景深沒說話,連應都沒有應一句,隻淡淡看了他一眼。
兩個坐在她身邊的男人,都是一八八左右的身高,身材也都幾乎是完美標準,也皆是穿著昂貴考究的正裝襯衫,而且,也都是黑色。
Vinse先生除了背景稍微簡單了點,BGY總經理的身份及不上Shine集團全球執行總裁的身份那麼讓人乍舌之外,其實樣樣都屬於上等精英的範兒,在墨景深麵前也沒有半點露怯的意思。
兩個男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冷色調氣場。
更重要的一點是,兩個男人在她一左一右的位置上,將她正好夾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