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站在一側,薄冷的眼神看著門外那雙沾滿了水和泥的鞋子,眼底那絲剛剛在初下車時的疲憊已經被一絲擔憂隱去。
昨天下午的飛機從京市回了海城,回公司開了兩個小時的會,沒有任何休息時間,直接馬不停蹄的趕來吉市。
海城到吉市的航班一天隻有一次,算上趕去機場和登機等候等等的時間,開車最快的速度與飛機也就相差兩小時,所以乾脆連夜開車從海城過來。
季暖對她自己的身世問題並不執著,這次會忽然來吉市,該是季弘文跟她說了些什麼,否則她不會這麼突然的跑來這種地方。
這種小地方的木門,裡麵的鎖還算好開,但畢竟還是會因為鐵絲來回勾弄時會發出些輕微的動靜,如果不是裡麵的人此刻毫無警覺,否則恐怕早就醒了。
在裡麵的門鎖傳來很細微的一聲被打開的輕響起,沈穆長呼出一口氣,看來他以後要是想轉行的話,開鎖這種行業或許還能有他的用武之地。
“墨總。”沈穆將鐵絲抽了出來,回頭看向墨景深。
身後的男人目光最後再又落向那雙滿是泥的鞋子上,直接上前將門推開,快步邁進了門裡。
沈穆沒敢進去,畢竟如果季暖真的在裡麵睡覺的話,自己進去肯定是不方便,於是非常自覺的在門外等著,同時向四周看了看,天色還沒有完全亮,基本這裡的人都還在沉睡。
房間裡的燈光是從昏黃的被一根黑線拉著的舊燈泡裡散發出來的,不算亮,但起碼能看得清。
墨景深進門的第一瞬間看見的是被季暖扔在地上的濕衣服,還有塑料袋裡的一桶並沒有吃過的泡麵,再就是一把倒在地上的雨傘,周圍全是水漬。
再一側首,看見的就是一張很普通的單人床,季暖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隻有一條白皙的手臂赤條條的伸了出來,落在手機旁邊,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卻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不動,眉眼間似乎是因為難受而皺著,臉頰發紅,像極了之前在京市整夜高燒時的那副模樣。
墨景深走到床邊,手探在季暖的頭上,果然很燙。
她這每年從夏季到秋季過度的時間都要格外注意,體寒怕冷的身子稍微著涼就會感冒發燒的老毛病還是沒有好,在國內前幾個月天氣炎熱也就算了,這才沒過幾天居然又燒了幾次,墨景深不得不懷疑她在倫敦那種經常保持潮冷溫度的地方究竟是怎麼生活三年的。
“季暖。”男人的手從她的額頭上移開,改為貼在她滾燙的臉頰上,微俯下身叫她的名字。
季暖皺了皺眉,沒能睜開眼,卻是微微的翻了個身,翻身時裹在身上的被子一角向旁邊敞開了一些,墨景深一眼就看見她在被子裡根本就沒穿衣服。
轉眼再又瞥見地上的那些濕衣服,猜也猜得到她昨晚怕是淋了雨後就直接脫衣服躺下了,男人的臉色一沉,俯下身就將被子裡蜷縮著的渾身滾燙的女人撈了出來。
季暖的頭發居然還是濕的,剛一靠到他懷裡,墨景深就聞見明顯的雨水潮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