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暖還沒聽見什麼聲音,便忽然看見燈亮了,本來正抱著膝蓋坐在階梯上的她微微頓了頓,下意識的轉過眼,驟然看見穿著月白色襯衫黑色長褲的男人就站在樓梯的上方,單手插在褲袋,眼色清漠若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愣住。
男人站在那裡,目色清沉的看著她在階梯上抱膝而坐的樣子,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和波瀾:“在這裡坐了一整夜?樓道裡的空氣如何?”
季暖:“……”
她驟然起身,卻因為在這裡坐了太久而腿下發麻,像是有一陣尖銳的電流在腿和腳上躥過,瞬間疼的她整個人向旁邊的牆壁上靠了一下才勉強站穩。
墨景深在她身形搖晃了下的刹那正要走過去,又見她及時靠在了牆上,也就緩下了動作,低眸看著她身上這套黑色的衛衣和後麵大大的帽子,也猜得到她昨晚究竟是怎樣一副打扮才跑到這裡來的。
男人的眼底有著被隱去的幾絲笑意,不是很明顯,至少在季暖的這個角度來看,墨景深臉上的表情都快淡得出鳥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季暖等到腿和腳上的痛麻感緩過去了之後,才抬眼看向男人。
墨景深睨著她:“我沒有透視眼,當然不可能知道你在我辦公室外坐了一整夜,沈穆剛才來上班,發現你不在,問了一句,我才知道。”
季暖抿著唇:“我沒打擾到你吧?”
見她這副明明想過來讓他幫忙,卻又三兩句都不肯進入主題,一味的怕自己打擾到他似的又客氣又仍然保持毫無關係的態度,墨景深靜默的看了她片刻,淡道:“你沒進辦公室,怎麼會打擾到我?”
墨景深是什麼人?怕是從他知道她在這裡開始,就已經知道她來這的目的了。
季暖靠在牆上站了一會兒,想著既然見都見到了,似乎也就沒什麼好繼續躲的,撐在背後牆上的手慢慢的握成拳,想了想,終於還是開了口。
“其實這幾天我也在考慮要不要請你出麵,但是又不想連累你,網上那些謾罵的話連著你也一並帶上了,不知道是不是給你造成了什麼困擾。”季暖站在那裡,輕聲道:“墨景深,我這一關是不是很難過了?”
“網上的各方言論不過就是動動手指,你心這麼大的人,還會去管彆人說什麼?”
“可現在我手裡什麼能自證清白的證據都沒有,就算要辯解也沒人相信,但是事態繼續這樣發展下去,我怕是連海城都不能繼續呆了。”
“誰說要你辯解?”墨景深低淡的笑:“任何事件的發生都自有其根源,沒必要自亂陣腳,準確找到根源的所在,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季暖怔了下:“什麼意思?”
男人朝她的方向伸了手,嗓音溫淡且耐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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