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途太瞬間怒極,眼見就要開槍,季暖卻忽然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扯過他的手腕就朝著他狠咬了下去。
“啊!”阿途太疼的一時沒能控製住手中槍的方向,但開出一槍的聲音還是在車中響起,子彈打到防彈玻璃窗上。
那輛車中槍聲的悶響格外清晰,已經走近的墨景深瞬間眸光一陣凜寒,猛地看向那輛車上黑漆漆的車窗。
季暖亦是瞬間抬起眼看向阿途太眼中的殺意,墨景深就在車外,既然人都已經來了,還有阿K他們都是一起來救她的,那她就不能再繼續坐以待斃。
阿途太驟然將季暖甩開,重新將槍對準她的頭,季暖卻是盯著他的眼睛,緩緩將手抬起,已經染了血的手在昏暗的車廂中泛著一絲清冷,阿途太注意到她這一動作,當即防備的再度扣下板機,季暖卻出其不意的猛地抬起手抓住他握槍的那隻手,眼神冷然的看著他,在他即將對他開槍的一刹那,忽然用柬埔寨的高棉語吐出一句話。
阿途太的表情瞬間一震,眼神的殺意更甚,狠眯起眼,所有的注意力頃刻間全部都放到了她的身上。
這句柬埔寨的高棉語是季暖三年前跟在那個柬埔寨的老婆婆身邊時,無意中聽見她說過的話,也就跟著學了這麼一句。
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就在阿途太因為季暖的話而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時,車身忽然又是一陣劇烈的碰撞,之前本來一直坐穩的阿途太整個身體猛地向後一靠,槍在季暖的腦袋邊錯開的同時,季暖抬起手就要去奪槍。
阿途太一手舉起槍避開,另一手抓住她的頭發狠狠大罵,再將她的頭狠狠的撞到車門上,季暖當場額頭便破了皮,眼前一陣恍惚,車外的墨景深亦是在這頃刻間找到最佳的突破機會,後方的車輛同時向前衝來,在那輛車即將繼續向前拚死逃亡的一瞬,車中的人隻能看見兩道身影敏捷的一躍而上衝到車上,阿K更是配合的緊隨在墨景深身後,猛地在車輛疾馳中將下方的車門一把拉了開。
被迫靠在車門上的季暖因為車門拉開的力度,而上半身幾乎都在車邊露了出來。
乍一看見幾乎半身是血的季暖的刹那,墨景深眼色一怔,眼見季暖即將從疾馳的車中墜落。
三年前曾在洛杉磯高速上因為她這樣的在車中向下摔落而失去腹中孩子的場麵如重播的畫麵一樣浮現,墨景深眉頭狠皺,瞬間伸出了手臂,縱身而下——
季暖剛剛吐出的那句柬埔寨高棉語的意思是:會以弱者相要挾的人,才是真正的弱者。
阿途太這種一看就是習慣站在風頭上的人,絕對不會甘願認輸的人,自然會因為她這麼一句嘲諷而被激怒,所以才會一時間失去理智而一時間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季暖的身上。
因為他沒料到她竟然會他們的語言。
這一句,是當初那個柬埔寨老婆婆將她救走,又在阿吉布麵前護著她,然後將她帶回帳篷裡,幫她包紮傷口時,說過的話,那種一聽就是不滿且吐槽的語氣讓季暖聽出了婆婆的意思,婆婆並不喜歡他們這樣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但又不敢當麵直接說,所以隻能在帳篷裡悄悄的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