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答非所問,但卻也足以讓墨景深清楚南衡現在的處境。
墨景深未再說話,隻看著探視玻璃裡的季暖,看著她不過幾天下來就已經消瘦了一圈的蒼白的臉,看著她連動都不曾動一下的睫毛,耳邊儘是她在出事前說過的話。
她說,她想回禦園。
……
在黑暗的關押房裡,不時的有人在嘴裡罵咧咧的,偶爾是用著柬埔寨語言,偶爾是英文,又偶爾吐出中文,來來回回罵的都是那幾句。
“讓Control來見我!他這個孬種!讓你們這群廢物把我關在這裡算什麼?有本事單獨來見我……”
“Control!中文名字是墨景深對嗎?給老子滾過來!”
連續罵了幾天,沒有被送過一口飯一口水,整整四五天下來,阿途太已經沒有力氣再罵,整個人也已經到了瀕死的邊緣,中途如果不是他昏過去一次,XI基地的人朝他身上破過冷水逼他醒過來繼續受折磨,他趁機接到了一口水喝了進去,否則估計現在也該是要死透了。
偏偏那口水還是惡臭惡臭的,嘗起來都知道應該是這基地裡養的戰隊犬的屎和尿都混在了裡麵。
阿途太身上被活活打出來的傷也早已經乾涸,血和殘破的衣服粘在身上,黃色的頭發淩亂的在頭頂,粘的幾乎快要打成了結。
他仍然在罵,一邊罵一邊微弱的喘著氣:“Control!彆以為我像阿吉布那樣那麼容易死!”
“你的死法當然不會像阿吉布那麼乾脆,不用我親自過來,這裡的人也有千百種方式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忽然聽見了外麵傳來的聲音,阿途太的眉心一壓,立即抬起頭看向門外終於現身的人。
等他看清楚墨景深的刹那,眉眼立即變的陰鷙。
難得從醫院趕回XI基地的男人看著一身狼狽的阿途太,開口的嗓音低沉微啞,又漫不經心:“拚儘手段也要在我這裡知道那些地下軍火的渠道來源,無非是為了那些數不儘的財富,你們兄弟二人接連豁出命卻也沒能聽見我鬆過一次口,很不甘心,是麼?”
阿途太冷笑:“就算你不把那些渠道來源告訴我們,恐怕那些東西你也不打算吞下,價值幾十億的財富就這麼藏在你的沉默之下,不覺得過於可惜麼?”
“在各個戰亂國家賺國難的錢吃死人的飯這麼多年,你連這幾十億都沒能賺到,就彆指望我將渠道告訴你之後你能拿得到錢了,對於你這種廢物,就算是把東西擺在你麵前,也是你吞不下的天文數字。”
墨景深的語調有多清淡,輕蔑的意味就有多濃稠。
阿途太瞬間陰沉著臉,被銬住的不能動的雙手,手指幾乎捏到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