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季暖睡著睡著忽然間驚醒。
正坐在床邊翻看公司件的墨景深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異樣,將手中的公司件往床頭櫃上一扔,順手直接將剛剛驚醒而忽然坐起來的小女人抱住。
“怎麼了?”男人低沉的帶著安撫語氣的嗓音近在她耳邊。
季暖的手指卻是慢慢克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肩膀也跟著在顫抖,腦子裡一陣短暫的空白。
“血……”季暖的眼神有些發空,仿佛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的一直盯著房間裡某一個點,但墨景深仔細去看她的時候,卻見她的眼裡根本就沒有焦距,仿佛還沒有從夢裡完全醒過來,但整個人卻是受驚的狀態。
“我看見好多血……有人……拿槍指著我……”
再怎麼樣,季暖也是個生活在平和世界裡的小女人,這種擋子彈的行為儘管是因為她的潛意識而去做的,可不保證她的內心不恐懼。
就算是常年在XI這種類型的基地裡訓練的人,在麵對這樣的生死一線,死裡逃生後,也一樣會有恐懼感,那是人之本性的後怕。
“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現在都隻是夢而己,是夢,乖,不要怕。”墨景深安撫的輕拍著她的背,知道她這樣應該隻是夢裡的驚厥,不算是清醒,於是聲音也放的很低,免得真的讓她忽然醒過來,反而更會害怕。
季暖的頭靠在他的肩上,幾乎是屏住呼吸,嗓音沙啞的說:“好多血……”
何止是好多血。
那些都是她的血。
墨景深抱著她,薄唇貼在她的耳邊不停的安撫,直到小女人重新閉上眼睛,呼吸逐漸均勻。
……
這樣的夜晚,整整持續了三天,季暖才漸漸的從那些噩夢裡擺脫出來,睡覺的時候不會再因為那些噩夢而驚醒,相反的是,大概是每一次夢見可怕的事情時,耳邊總會有墨景深安撫的聲音,她就習慣性的越來越依賴他。
甚至白天墨景深因為公司的會議而暫時抽身兩三個小時去了公司時,他不在禦園的這兩三個小時裡,季暖要麼一個人坐在床上縮在被子裡不允許人碰,要麼就是站在窗前發呆,有些執著又傻氣的等著他回來。
而隻要墨景深回來了,季暖才會露出笑臉,撲進他懷裡就不肯放開。
每一次看見季暖這種完全不懂得去顧及旁人的眼光而撲進墨先生懷裡的動作,陳嫂都會直接捂著眼睛轉身走掉。
哎喲,反正秦醫生都說了,太太現在的病用不了多久就能治好。
而她現在這樣對墨先生來說簡直就是甜蜜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