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在泳池裡被墨景深直接抱了出來,這會兒身上還裹著淩亂的浴巾和泳衣,頭發仍然未乾的垂在肩後。
但是季暖畢竟才剛剛進入正式的康複期,還是需要多一點的休息時間,本來遊泳就是個很消耗體力的運動,這才說了沒幾句話,她就靠在他懷裡有點困的意思。
墨景深直接將她抱進浴室,讓她洗了個熱水澡換了睡衣後出來。
結果出來後這小女人也不知道是前幾天在他懷裡膩歪的習慣了,還是就是想纏著他,墨景深本來是在沙發上等著她出來後幫她吹頭發,結果季暖出來後就直接坐到他腿上,繼續保持剛剛洗澡之前的姿勢,看這樣子是打算就這麼靠在他懷裡睡覺。
就前段時間那樣,有很多次她夜裡睡不著或者興奮或者撒嬌的時候,他都這樣抱著她哄著她入睡。
明明已經清醒了,但似乎一不小心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倒是個讓墨景深非常滿意的習慣。
他撫了撫女人擦到半乾的頭發:“現在就睡?頭發還沒有吹乾。”
“我用乾毛巾擦了很久,一會兒就能乾了,不用吹。”季暖將頭靠在他肩上,直接就這麼閉上了眼睛:“好困,我想睡了。”
男的手在她頭上撫了撫,見她實在是太困,也就沒阻止她。
季暖保持著和前些天同樣的姿勢靠在他懷裡,像是這樣就能入睡的很快,聽見小女人的呼吸逐漸均勻,並且現在睡著後也不會像前些天那樣緊張甚至偶爾會驚醒,不過習慣的將手抓在他襯衣的紐扣上這個動作也仍然沒變。
墨景深突然想起他當初剛剛從美國回來的那年,在查清楚季暖才是當年將他從洛杉磯河裡救出來的女孩兒,更在海城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是在海城的那場不大也不小的商業宴會上。
她的眼神裡仿佛有光,狡黠靈動,不似其他名媛千金那樣處處的打量與攀比,而是一味的對著角落的香檳酒和甜點使勁兒,隻要趁人不注意就想去偷一杯酒喝,在人前明明一副眼高於頂的大家閨秀的樣子,在人後卻完全沒有半點規矩的模樣,偏偏又有著彆致的可愛。
而第二次見她,那件事情她並不知道。
是她被季家在商場中的死對頭綁架,隻是當時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狀況,被人蒙上眼睛綁走,在一輛不起眼的麵包車上被運走,他派了人趕去救人,在季暖差點被帶出海城的高速路口之前將人從車上救了下來。
隻是當時才不過十九歲的她早已經嚇蒙了,墨景深不方便現身,也就沒將她頭上的黑布摘下來,她不清楚將自己帶走的人是其他綁架犯還是什麼人,就算被他抱到車上摟在懷裡安撫的輕拍時,也緊張的在他懷裡崩緊了身體,那種來自小女人的恐懼,和本來柔軟的身體緊繃的仿佛每一處都快要斷裂。
最終他還是於心不忍,淡淡的說了一句:“我是你父親派來救你的,不方便露麵,但會馬上送你回季家,彆怕。”
這句話之後,不知是他的語氣太過沒有煙火氣,讓人聽了就覺得他不像是綁匪,還是什麼,但是他能明顯感覺到她身體漸漸的放鬆,隻是放鬆之後又是無法抑製的顫抖,手無意中拍到他襯衫的扣子上,緊緊的纂住,仿佛是這樣的動作就能找到安全感。
再後來,直到他將人送回到季家附近的警局,她也沒有說過一句話,之所以送去警局,畢竟他不方便到季家現身,隻能通過警方將人送回去,並且也要將她被綁架的事到警局報案,否則季家很可能還會再遭遇到這種商業仇家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