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越遠越好。
封淩的手用力扶住冷冰冰的水池,指尖都泛白了。
非親非故的,不過就是談了一場來去如風的戀愛,在年輕的過往裡寫下過濃重墨彩的一筆而己,有什麼好去影響心情的?
她閉上眼,下一秒,一幕幕零散的畫麵憑空出現。
她在孤兒院的汗蒸房上掉落進男人浴桶裡,跟他大打出手……
她初進基地時和男人在訓練場上筆試,她招招淩厲,讓他察覺出不對勁,卻又偏偏放了她一馬,沒有深究。
她出任務時他忽然出現,開搶幫她解決了身後的問題,她在遊輪上墜海時,他正在另一邊更危險的恐·怖·分·子敵區衝鋒陷陣,她在海島上迷茫時他的直升機忽然出現。
在酒吧裡的任務,她穿著女人的裝扮,被他按在牆上親吻,他替她擋子彈,他為她做下的所有所有的事……
羅傑斯山口上的朝夕相處,她在軍方殺了指揮官出事以後他將她護在身後一次次幫她解決問題,她險些葬身蛇骨時,他又出現,在她的肩膀上留下的小小的十字花刀的疤痕……
他說,她才十七歲,還是太小了,讓她等他三年,三年後,他娶她。
封淩睜開眼,看著鏡子裡的看自己,用力的將額前有些濕漉漉的頭發和留海向後扒拉了一下,女人精致白淨的臉因為這樣的動作而看起來仍有幾分少年的英氣,但留海隨即又垂落了下來,縱使短發,卻仍是少女的痕跡過重。
她永遠都無法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就像她永遠都沒法去接受一個已經結婚的男人一樣。
這是世界上永遠解不開的難題。
就這樣吧,封淩。
他不值得你再多去回想一分。
……
餘下的時間,封淩若無其事的回去繼續上課。
直到中午休息時間,男學生們一個個的上前來要扶她回辦公室去休息,都被她謝絕了。
“阿零教練,你叫封零啊?是哪個零?”有人問她。
封淩沒答,隻冷冷看他一眼,對方就直接灰溜溜的走了。
正準備回辦公室,卻沒想到主教練正在辦公室裡等她。
“下課了?身體還不舒服怎麼沒打個電話說一聲?今天都是些基礎教學,我幫你看著他們就好了。”主教練看著她的眼睛:“對了,剛才那個人……還在外邊。”
封淩嗯了一聲,沒多說,也顯然沒想出去見他。
見她這樣淡定的坐回辦公桌裡麵,主教練又問了句:“這人誰啊?你們以前有關係?”
她沉默片刻:“管他是誰,你平時也從來不管這些閒事,今天怎麼會忽然特意問我?”
“因為陳北傾那種小子在我眼裡不是什麼對手,今天來的這位,雖然他沒多說什麼,但我感覺到了明顯的危機感。”
封淩最開始先是沒聽懂,反應了片刻後才詫異的看向一臉認真的門在辦公室門前的主教練,又同時看到了在他身後走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