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直接掛斷電話,轉身隨手拿起沙發上的運動外套穿在身上,將背後連著頸後的傷一並蓋住,同時在沙發的座墊下拿出一把隨身攜帶的消音槍扔進褲袋裡,直接走到門前,側靠在門邊,聽著門板被敲動的動靜和外麵的動靜。
敲門聲持續了大概兩分鐘後,外麵忽然安靜了下來,厲南衡單手插在褲袋裡,手撫過槍柄,眸色深冷,隔了大概一分多鐘,敲門聲繼續,但卻已經不再是剛才那個力道和節奏。
看來,來的並不隻是一個人,至少有兩個。
剛才敲門的那位已經趁機悄悄的試圖從其他的入口進入,換成另一個人來敲,從這力道來看,門外此刻站著的,應該是個女人。
從門板上被敲擊的聲音與位置來看,這女人比尋常的女人要高上許多,看得出常年習武,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厲南衡這時忽然看了眼臥室的方向,從外麵想進他這個房間的入口還有兩個,一個是臥室那一側下方十四層位置的防火通道,但來人剛剛就在門外,不可能那麼迅速的出去再繞進防火通道的位置,另一個更近的地方,就是客廳正對麵的陽台,他們可以順著走廊外環的牆,踩著那些固定的牆外空調機直接過來,不過短短十幾米的距離,對於身手好的人來說,想要繞到他室外的陽台,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兩三分鐘就能辦到。
如果來的是兩個人或者兩人以上,那就不能再耗下去,必須在外麵的人衝進來包圍之前先將門外那個女人搞定,否則前後夾擊,在這種狹小的室內,哪怕他身手再怎麼迅速也很容易吃到大虧。
聽著門上的敲門聲漸弱時,厲南衡一不做二不休的赫然一把將門打了開,在門外的槍口頃刻之間就對上他額頭的一刹那,厲南衡雙手瞬間向上舉起,做出反映能力很快的瞬間投降求饒的姿勢和表情,更在同時,眼神裡現出一絲預料不到門外會有危險似的驚訝的目光,看著門外黑頭發黃皮膚完全亞洲人模樣的女人。
亞洲女人手中的槍口已經筆直的對向了他的眉心,更在眼前的房門正要自動關上之前,赫然抬起腳直接一腳側踩在了門板上,一手握槍,另一手迅速又利落的向前一伸就直接拽住了厲南衡胸前的衣服,更將槍口貼到了他的額頭,眼神裡有著冰冷又得逞的笑意:“嗨,又見麵了,厲先生!”
厲南衡的眼神從最初的“驚訝”轉為了然與淡定,更有幾分忽然之間被敵人捉到了似的無奈,嗓音低沉道:“瑞莎,好久不見。”
被稱呼為瑞莎的女人冷笑著用力的將槍口貼著他的眉心,同時推著她一步一步,讓他退回到房間裡,槍口卻是仍然貼著他的眉心間沒有離開,一邊走一邊眼神似冷似魅惑的說:“難得厲先生還記得我的名字,知道我這次是來乾什麼的麼?”
厲南衡挑起冷峻的眉,淡淡勾唇:“來拿我的命?”
瑞莎的手捏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眼神中的魅惑忽然轉為凶狠與憎恨,一步一步的大步向前,直到將被迫後退的男人按到了靠近陽台的牆壁上,狠狠的將他按在槍上的同時,冷聲怒道:“我的丈夫!在菲律賓被你親自一槍擊殺!我的七歲的兒子和兩歲的女兒,跟著我逃竄到戰亂國家,卻死在戰亂國家的轟炸機之下!我的一生都被你毀了!這兩年跟著那群販.毒的團隊遊走於各國的邊緣地帶,不過就是想有口飯吃,可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還是派出了你們XI基地!還是派出了你!我的一切都被你親自毀了!你說,我要不要親自來取走你的狗命?!”
厲南衡靠在牆上,即使額頭上被槍口貼著,眼神也仍然隻是鎮定冰冷,從容的看著眼前因恨而癲狂的女人:“XI基地調查過你的資料,你曾是中國海城人,十五歲起因為年輕貌美而在各大夜總會坐台,十七歲被你的丈夫拐走,之後深陷黑.道,遊走出各大國家的邊緣黑暗地帶,本可以在海城平平靜靜的生活,卻偏偏劍走偏鋒,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人生,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