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南衡沒去看她臉上那副對這件事不太自信的神情,直接將匕首扔到了她懷裡:“來。”
封接撿起匕首,看著他背後的傷,再看著男人已經微微低下頭去,將整個流暢完美肌理分明的背部全然露在她麵前的姿勢,她握在匕首上的手指直接就僵住了。
她舉著匕首在他肩膀後麵的傷口上懸了一會兒後,盯著那個被子彈傷出來的傷口,狠了狠心,還是一手按住他的肩,一手直接將鋒利的刀貼在了傷口上:“那你忍一忍,我不是很會,萬一特彆疼的話你就……”
男人沒說話,也算是在無聲之中給她吃了一個定心丸。
直到她將刀尖直接劃了下去,明顯感覺到男人雖然沒有吭聲,但是因為她這刀沒有消過毒,她也從來沒用過為彆人治傷的經曆,可能不一定是戳到了他肩後的哪一處神經,她按在他肩上的手能感覺得到在自己的刀尖越來越深入時,男人背部的肌肉有些緊繃。
她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看不見男人的表情,隻能感覺到自己劃出的這個十字刀絕對沒有他當初在她肩上劃出來的那個那麼專業,當時她的確覺得疼,但又格外的放心,現在厲南衡到底是怎麼放心把這事情交給她的……
剛剛劃開一個十字刀,刀尖仿佛碰到了此時鑲嵌在皮肉裡的子彈,她驟然說:“我找到子彈了。”
“嗯。”男人背部最開始緊繃的肌肉,在長時間的疼痛之下仿佛已經習慣了,漸漸放鬆了許多,仍然背對著她,嗓音平淡的仿佛正在忍受疼痛的不是他一樣,說:“你看著辦。”
這子彈並沒有多深,封淩看著眼前仍然在不停流血的十字花刀的血痕和這一片血跡,還是以刀尖在與子彈相碰的地方試探了一下,然後精準無誤的將子彈驟然挑了出來。
沾血的子彈一瞬間落地,發出清脆的小型金屬落地的聲音。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封淩的額頭上都隱約冒出了汗,確定子彈已經被取出來了之後,她看著他背上的傷,心疼又無奈,隻低聲說了一句:“好了。”
眼前背對著她的男人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封淩又看了一眼他背後的傷,然後試探著伸頭向前看她一眼,卻見男人像是正專注於什麼。
她因為剛才取子彈的事情而分了心,又因為他這樣沉默冷然的眼神而猛地收回了心神,這才隱約聽見在叢林上空仿佛有著至少兩架直升機在盤旋的動靜。
離的很遠,在上空很遠的位置,這個距離,聽得出來他們是在苦苦尋找,但是因為叢林上麵太過茂密,如果是正常徒步走進來的話,想找到他們的希望還能多一些,想靠開車或者直升機進來,那就等於進入了盲區,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
當然,就算是這種時候真的有誰徒步進來,少了遠處的狙擊槍和他們藏好的埋伏,彆說是封淩,就是傷重的厲南衡也能隨隨便便就弄倒兩個。
封淩俯下身將地上那枚沾血的子彈撿了起來,放在手裡端詳了幾秒後,說道:“是小型消音AK,那個女人什麼來頭,這槍可不便宜。”
“沒什麼來頭,隻是她的男人多了點,每個人都不缺錢,她想弄把極品槍也不是什麼難事。”厲南衡說著便抬起手臂正要將背後的衣服穿上,封淩卻伸手直接將他的手給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