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靠著肩膀的年輕男人坐在沙發上沒有動,隻將她手裡的酒瓶拿走:“放棄就放棄,喝什麼酒。”
文樂晴閉著眼睛靠在他肩上:“嗯,很多年沒喝了,喝完這一次,好好睡一覺,就什麼都結束了。”
“等會兒我送你回去,有什麼事等你清醒了之後再說。”
文樂晴搖頭,一邊搖頭一邊轉過臉,在人看不到的角度時抬起手擦了一下微濕的眼睛,然後再將頭靠在他肩上:“我這次會答應醫學院的安排,會暫時離開洛杉磯,也是想告誡自己,該了斷的必須了斷,都這麼多年了,快十年了吧,我覺得自己真的要熬不住了,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當初以為有血緣關係的時候他拒絕我也就算了,後來知道沒有血緣關係,可他還是隻把我看做是妹妹,嗬,誰要做他妹妹……”
說著,她見自己手裡的酒瓶不見了,伸手又拿起桌上的一杯酒,轉頭又靠向了另一邊的一位比自己大幾歲的學姐的肩上:“學姐,我心裡難受,你陪我喝幾杯。”
被喚做學姐的女人抬起手在她頭上安撫似的拍了拍:“沒事沒事,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兩條腿的男人滿世界都是,又不是隻有文藺寒一個男人,你看看你學長這麼多年都等著你,你卻偏要把他當成男閨蜜,你要是真的想開了,實在不行就把你學長收了算了。”
文樂晴噗嗤一下的笑了,喝了一口酒,然後睜著有些朦朧的眼睛站起身,見旁邊可以K歌的大屏幕那裡沒有人唱歌,抬起不太穩的步子就直接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拿起麥克風,就著大屏幕上放著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首歌的背景音樂,仿佛像是在宣布什麼似的大聲說了一句:“文藺寒!我不要你了——”
包廂的門在這時驟然被推開,攜著一身冷意走進門的男人,目光準確無誤的看向那個平時從來都不會對人吼一句,這會兒卻抱著一個麥克風大吼出聲的女人。
本來氣氛喧鬨的包廂,因為門前這個男人的出現而瞬間陷入了一陣詭異的靜默。
文樂晴壓根沒去看門前忽然出現的男人,隻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從十六歲開始那些執念,那些放不下的東西,她終於決定要放下了。
包廂裡的一眾人看著那位捧著麥克風的文樂晴,文樂晴從來都是他們這群人裡團寵級的存在,當初上學的時候性格好,學習好,待人好,情商也高,也很聰明,從來不與人生任何怨恨,幾乎跟她接觸過的人都喜歡她,曾經她就是個好好小姐,追過她的男人不在少數,可她就一直憋著不肯談戀愛,後來的幾年所有人才知道,原來她從十六歲那年開始就把她自己的哥哥放在了心裡。
文家的事情有些複雜,但好歹也算是天隨人願,文樂晴一直打不破的禁忌,最終因為她哥哥跟她之間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而終於破開了一條機會的通道,可偏偏文藺寒堅稱始終隻有兄妹感情,從來都不肯跨出一步。
文樂晴這將近十年的感情掙紮,終於在文藺寒打算跟文家安排的某一個女人訂婚後,幾乎走向了末路。
以前所有人都勸她不要把文藺寒看的太重要,可大概她上帝給了她所有優秀的一麵,卻惟獨沒能給她一個豁達的心胸,在感情這回事上,她就是死死的鑽在了文藺寒的身上,倔強的不肯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