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聲回了句:“請人吃個晚餐還這麼多要求,下次我請回來不就得了?”
厲南衡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她片刻。
封淩已經低下頭繼續認真的吃她的米線了。
哪知道男人忽然似笑非笑的說了句:“說過的話要做數,說下次請回來那就得找時間請回來,打算下次什麼時候再跟我出來吃飯?”
“……”
封淩的筷子一頓,這才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這男人給下套了,無意中又答應了一場約飯似的。
厲南衡指指她的下巴:“有湯漬。”
“……”
封淩抬起手正要去拿餐巾紙擦一擦,男人已經隨手拿起個餐巾紙,將她下巴的一滴湯漬擦了下去。
她坐在那裡沒動,隻看著這平日裡拿著真刀真槍在恐.怖分.子和雷區裡上陣殺敵的男人,正認真的拿著一塊餐巾紙幫自己擦下巴和嘴角的動作,讓她的心縫裡硬生生的擠進來一些她之前一直在努力排斥在外的東西。
是什麼,她不清楚。
隻知道心縫裡有些燙。
燙的不正常。
美食城外麵的夜色裡,路燈昏黃,這裡麵的生意在晚上的高峰時間也是越來越火暴,人越來越多。
兩人坐的位置倒是靠近美食城旁邊的窗子,能看見外麵的一地昏黃和來往的車流與人群。
隔壁的桌上坐著不少剛剛下班趕路過來吃東西的小夫妻,還有帶著小孩子在旁邊吃東西的一家三口,有老人有孩子,仿佛是一張群生百相圖,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都有。
封淩用勺子去喝湯,厲南衡沒吃多少米線,隻向嘴裡扔了塊肉乾,然後一邊吃一邊看著封淩喝湯的樣子。
她斜眼看他:“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
男人表情有些冷又有些痞的勾了勾唇角:“我在想你剛落地海城的那天,醉酒之後在酒店裡的樣子。”
封淩的表情一滯,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她那天在飛機上喝光了一瓶紅酒之後,一直到她在酒店裡醒來之前,中間都發生過什麼。
聽見男人這話,她眼神直接又看向了他:“我當時怎麼了?說什麼了?還是做什麼了?”
男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沒說,反而是故意繞開話題似的淡道:“過去了這麼久,已經不需要再扮成男人了,頭發怎麼還是沒有留起來?”
封齡不以為然:“長發太麻煩,短發習慣了。”
她很少去注意自己的容貌長相,也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有沒有什麼女人味兒,反正從小到大都是短發,她覺得這樣做什麼都方便,也從來沒想過要將頭發留長。
本來以為厲老大這是在提醒她沒有女人味兒,然而抬眼時卻見厲南衡坐在人群之中對著她笑,深眸漆黑透亮,仿佛淬了光,男人身高腿長,一身黑衣乾淨利落,下巴周圍隻有淺淺的一層胡茬,某種雄厚的荷爾蒙之感都籠罩在他的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