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媳婦兒呢?
口口中中的小媳婦兒呢?
封淩不理他,就這麼進了電梯。
剛剛在外麵吃了不少東西,來來回回的時間本來以為沒多久,但回來時也已經七點多了。
說好了八點換藥。
封淩去浴室裡自己給自己簡單擦洗了一下澡,實在沒辦法洗,就隻能擦了,厲南衡幾度笑著進來要求幫她洗,都被封淩給麵無表情的趕了出去,擋在臥室門外,順便在裡麵上了鎖。
雖然知道這鎖如果他想打開的話,很輕易就能打得開。
但前提是厲南衡能負得起封淩真的被惹毛了的代價。
厲南衡又不可能不清楚她現在這隨時都可能會炸毛的小女人的底線是什麼,隻要不觸到她的底線,現在怎麼惹她都沒事,但是門已經被鎖了,這門就能破開,否則估計這丫頭一怒之下真的斷絕聯係,九頭牛估計都拉不回來。
雖然已經撒了網,但也要慢慢來。
擦洗過後,封淩出來,也換了身衣服,走出臥室時,見厲南衡已經將幫她新買回來的那些藥準備好了。
她走過去,避開身上的傷,慢慢的坐到了沙發上。
男人看著她露出來的胳膊和腿上,還有臉上脖子上的那些傷,該消腫的地方已經消腫了,但是傷痕都還在。
再又看了眼她脖子上那一圈有些淤青的痕跡,下午時還不是特彆明顯,這會兒剛剛用熱水擦洗過,顯得尤其的明顯。
“被那幾個王八羔子掐的?”男人在手上塗了藥的同時低頭看著她。
封淩見他視線盯著自己的脖子,抬起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痕跡:“嗯。”
厲南衡的目色又冷了幾分,眼裡明顯有殺意掠過,但是那殺意肯定不是對著她的,他將她的下巴抬起,直接將塗了藥的手覆在她的脖子上,將這一圈有痕跡的地方緩慢的塗上了藥,藥膏有些清涼的感覺很舒服,封淩看見男人在低下頭幫自己塗藥時低下來的身子和近在咫尺的臉,未免尷尬,乾脆閉上了眼睛任由他來塗。
然而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剛剛洗過澡的少女,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臉上身上各處有著仿佛被人肆虐出的紅痕,白淨的皮膚因為剛剛洗過澡的水氣而更顯得白皙透明,這樣微仰著頭在男人麵前閉著眼睛,活脫脫的一副在等著人來狠狠親一頓的樣子。
厲南衡壓下心口被撩起來的火,看著她脖子上的淤狠,一邊塗一邊看著她的臉。
這樣離的近,看的也清楚。
燈光之下的光影泄了一地,也落在了她的臉上。
少女的臉白而乾淨,細膩到毛孔都看不見,閉著眼睛,睫毛顫動時,像是蝴蝶的羽翼。
他看著她稍有些蒼白的唇瓣,莫名想到羅傑斯山壁上的那種白色的看起來仿佛不具嚴寒的霜花,那種霜花隻會在苦寒之地生長,稍有一些溫暖的地方都會爛掉,哪怕是被人移值到家中精心嗬護也一樣不能存活。
那種霜花是苦寒之中給人的唯一慰籍,乾淨通透,卻長在懸崖峭壁上,沒點本事的人連摸都摸不到,更彆提想要摘下來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