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相徹底來臨的那一刻，封淩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更要平靜許多。

短短三個字，厲南衡沒有片刻的遲疑，顯然他是已經看出來她已經有所準備。

封淩沉默了許久，沒說什麼，低下頭又吃了幾口東西，厲南衡說完那個名字之後就沒有再開口過，也沒有再喝咖啡，隻在她的對麵耐心的看著她。

又吃了那麼幾口，她放下筷子，低聲說：“前陣子見到封夫人，她說封明珠和朋友一起去國外散心了……”

“散心不等於去外麵長期居住，人早回來了。”

也對。

她一直沒去細想過封明珠的事情，很多東西也都是概念模糊，但此時此刻心裡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楚。

她又靜了片刻後，抬眼看他：“你都知道什麼？”

厲南衡眸光淡淡中又透著些許隻有她能看得見的耐心與溫柔：“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封淩：“所以？”

現在或許已經是時候剝開真相，比如她與封家已經經過DNA檢測過的血緣關係，比如他三年前娶的那個衣冠塚就是她。

但眼下封淩的全部心思和精力都被青訓隊的工作占滿了，她對這些隊員太過負責，一時間所有的事情都砸到她的頭上去，任是她的內心再怎麼強大，恐怕也沒辦法那麼容易消化。

“等下個星期新人隊考核結束，一切塵埃落定後，我給你看個東西。”厲南衡手指若有若無的輕輕點在咖啡杯上，目光直視進她的眼底：“先專心好自己手頭的事情，彆想太多，這種小打小鬨坑蒙拐騙的謀害根本傷不了你分毫，隻要你有足夠的警惕心，那種養在深閨中的大小姐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可是你受傷了。”

厲南衡嗤笑，上身靠在餐桌的桌麵，向她的方向前傾，雖然並沒有靠的太近，但是這樣忽然湊近的姿勢和動作也還是引起了那些正在食堂裡的新人們的注意和好奇的目光。

他無視那些周圍的眼神，隻看著她道：“心疼了？”

封淩定定的坐在那裡沒動：“當時就很心疼，我又沒藏著掖著。”

厲南衡滿意的笑了，嘴上卻道：“是我的錯，當時看輛車隻差那麼一點時間就要撞上你，一時情急衝動了，不然的話一槍就能解決的事，何苦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說是這麼說，當時那種情況都隔著一輛車，開槍也沒用，就算是打暴對方的輪胎，在種0.01秒的時間幾率下，那輛車隻靠著慣性也能將封淩撞死，所以當時開槍根本就沒有用，除非用自己的車頭迎麵撞上去。

但好在厲南衡傷的不算嚴重，也就隻有手上稍微有點被劃破和撞震出來的外傷，但也問題不算太大，過幾天也就好了。

封淩忽然轉眼看向周圍那些視線，見那些新人正看著她和厲南衡的方向，滿眼都是各種好奇和八卦的目光，好像終於確定她和這位不知道究竟什麼身份的副教官之間絕對是有情況。

她猛地收回視線，看他一眼：“說完了，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