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去上學的時候,老師檢查過他們周末在家裡做的卷子,然後大發雷霆,因為這一次發卷回家考核的正確答案都比以前高出至少兩個難度,導致很多人都處在及格線的邊緣,不及格的占了一大半的名額,甚至居然連一個滿分都沒有。
沒有滿分的原因是,秦司廷交了空白卷。
老師當然也不敢問平時處處優秀、哪一次卷子都絕對滿分的秦太子爺這周怎麼會交了空白卷,隻在課餘間打聽過,才在一個周末去外地出差的老師口中得知,星期六一大早就看見秦司廷在機場,應該是周末兩天都不在海城,沒抽出時間來寫卷子,秦司廷也是一句都沒解釋,連個理由都沒找就交了空白卷,這實在是讓老師又愛又恨。
於是整個上午班級都在班主任老師滿臉的陰雲中度過,甚至連體育課都被班主任霸占了,一道一道題的來讓全班的學生坐在一起分析。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時念歌的腦子裡已經是一團漿糊了,她轉過眼看秦司廷,才看見他居然在補寫周末的卷子,明明老師在上午的課上已經把整張卷子都講過了,並且打算今天晚上再留一份模式相同但是題目不相同的卷子,隻是需要大家都記住這些解題思路而己。
但是她看見的是,秦司廷在卷子上寫了兩種解題方式,最後得出的答案是一樣的,可是兩種方式都很正確。
她詫異道:“男神,你這是打算一路把理科學到底了嗎?是不是畢業後要直接去麻省理工啊……”
等她意識到自己剛剛不小心把男神倆字脫口而出時,秦司廷已經停了筆,轉過眼來看她。
時念歌麵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變化,也沒有刻意去掩飾自己不小心喊他男神的尷尬,隻是很自然的眨著眼看他,再又對他展開一抹更大的笑來。
“學什麼不重要,總歸跟你不是一路。”秦司廷收回視線,繼續解體,黑色的筆在他的手中微動,留下一排排清勁好看又流暢的字體,同時似是想到了什麼,又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冷淡道:“我最多隻需要再忍你坐在我身邊一年。”
時念歌對著他手中的筆翻了個白眼:“當然不是一路,畢竟我是要學醫的,救死扶傷,懂嗎?”
秦司廷手中的筆在這時停下,又轉眼看她。
時念歌剛才被他的話懟的心裡不服,搶在他開口之前說:“你就每天跟這些物理化學高數這種理科的東西糾纏,我等著你以後用腦過度跑到醫院排隊求我給你治病。”
說完後,時念歌直接起身走了。
這是她坐到秦司廷身邊近一個月來,第一次生氣。
居然說要忍受她在他身邊再坐一年,還說以後跟她不是一路。
她有那麼招人討厭麼?
時念歌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性格人品樣貌以及各種方麵,也從來沒考慮過自己不如彆人什麼或者彆人不如自己什麼,但是今天卻是真的受了點打擊,導致中午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都無精打采。
“你今天怎麼有點發蔫兒啊?”趙小清用筷子敲敲她的餐盤:“怎麼啦?”
時念歌單手托著下巴坐在餐桌邊,一邊扒拉著餐盤裡的飯一邊說:“如果我和好羞澀換座位,跟你做同桌的話,你會開心嗎?”
趙小清瞪大了眼睛:“當然開心呀,你才跳級來咱們班多久呀,現在大家都很喜歡你,我跟你又是好朋友,你能跟我坐在一起,我肯定開心死了!”
得到了肯定的時念歌點點頭,不再問了,低頭繼續吃飯。
她心裡已經有了斷定。
不是她有問題。
而是秦司廷有眼無珠。
上午上課之前,有半個小時可以趴在桌上睡覺休息的時間,時念歌直接趴在桌上閉著眼睛想睡一會兒,但是睡不著,尤其耳邊能聽見旁邊的人在唰唰唰寫字的聲音,雖然很安靜,但是同桌畢竟很近,在安靜的教室裡,又在她這會兒不想豎又不得不豎起的耳朵裡,聽得格外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