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念歌不說話,連一個字都沒有說。
但是秦司廷能感受到她的視線,在沉悶的氣氛裡,時念歌不時的側過眼去看秦司廷的臉,努力控製著不去看他的手,不然心真的會痛死。
秦司廷每一次感受到她的視線時都會轉過眼去看她,他的表情很平靜,看著時念歌的目光也很平靜。
時念歌想不通,一個這麼溫柔優秀的人,他和他的母親之間究竟有什麼情況?他又怎麼會一夜之間手傷成了這樣?
路走了一半,時念歌早就把昨天從圖書館回到家時的那份理智給忘記了,也還是不舍得真的一路上什麼話都不說,畢竟她等了他一上午,下午也沒說話,一會兒回家後就又見不到人了。
她悶著聲音問:“你手到底怎麼了?”
秦司廷這才又看她一眼,回答:“被碎玻璃割到了,皮外傷,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
如果不嚴重的話他簡單的早上去包一下就好,還用得著一整個上午都不來學校?
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校服衣擺上,繼續悶著聲音問:“怎麼傷的?你自己弄傷的嗎?還是……出了什麼事?”
秦司廷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隻是笑笑,沒有回答。
時念歌等了一會兒沒聽見他的答案,知道他是不想說。
“再走一會兒我就要去另一條路回家了,今天放學挺早的,你住哪裡?家裡有沒有繃帶紗布什麼的?你手上的紗布已經被血滲透了,應該再重新包紮一下,我去你那裡幫你包紮吧。”
秦司廷停下了腳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看了眼前方通向她回家的路的那個路口,問:“你會包紮?”
“會啊,你忘了我是要學醫的?從小就跟在我外公身邊,這種外傷包紮我十二三歲的時候就會了,比很多門診的護士包的還要專業呢。”說起這個,時念歌覺得自己總算是有什麼可以幫他一個忙的了。
秦司廷點了一下頭。
時念歌也就等著跟著他繼續去。
然而走到前邊的路口時,秦司廷沒有繼續向前走,而是走向了通往驪水彆墅方向的路口,她詫異的看著他,跟了上去:“你……”
“去你那裡吧。”他說。
時念歌驚訝,他要去她那裡?
她家裡倒是的確有醫藥箱,裡麵繃帶什麼的都不缺,從小到大她家裡都不缺各種藥,畢竟家裡有一個老醫骨,這些都是生活裡的一個固定的習慣。
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去她那裡。
今天晚上泰叔不在,香姨也還在時家沒有過來,也就是說,這深更半夜的,秦司廷要去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