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歌忽然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像是有什麼千金重的東西壓了下來,壓的她喘不過氣。
他們都說的沒錯。
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悲傷,就會有太多的東西一層一層的積壓而來,逼著她去長大。
下午,時念歌把自己關在爸爸病房旁邊的那間休息室裡。
門外,蕭達拿著剛剛去幫她辦好了國內外通話業務的手機卡跑了回來,正要推門進去,卻被門外的蕭路野給攔住了。
“怎麼了?”蕭達趕緊急停了腳步。
“她在裡麵看時達集團那些高管和董事的資料。”蕭路野看了他一眼:“先彆去打擾她,你手裡拿的什麼?”
“手機卡啊。”蕭達趕緊拿出來:“對了,她手機還在你身上吧,來,我插上試試看能不能用。”
蕭路野又冷冷看了他一眼,從風衣口袋裡拿出那隻時念歌的手機遞給他。
蕭達接過,插上卡,開機,然後交給了蕭路野。
手機才剛剛打開大概十幾秒,忽然,在蕭路野手裡開始不停震動。
屏幕上顯示來電號碼地區為海城,顯示名字,秦司廷。
一看見這來電的名字,蕭路野低眸就這樣看著,沒說話。
蕭達腦袋也跟著湊過來看,一看見秦司廷三個字,當時臉色就拉的老長,伸手一把將手機奪了過去,拿走就果斷的掛斷了,然後再將手機關了機,忽然間有點後悔,他沒事答應去辦什麼手機的業務,就讓她自己拿著蕭路野的手機暫時用著唄,或者用在美國這邊買來的號卡,反正現在時家出了這些事,她也沒時間跟國內聯係,這手機卡他就不該去辦。
想著,蕭達直接將手機就放進了自己的衣袋裡,也不打算再拿出來了。
蕭路野隻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
從時念歌到美國後,整整七天,最開始兩天她都沉浸在媽媽去世的消息中沒辦法走得出來,後來因為公司那邊的助理文柯對她說的事情,還有將那份她媽媽親自轉移到她名下的那些股權轉讓書和其他所有相關文件拿來給她後,時念歌就徹底感覺到了肩上的重擔。
根本沒有閒暇的時間和心思去考慮任何事情,每天都被這些股權書,公司高管們的資料,還有一堆事情占的滿滿的,再加上時達集團的那些董事和高管一直來醫院裡找麻煩,她還得出麵去攔著,免得正在養傷的爸爸被打擾到。
整整七天,在美國這邊其實沒有什麼頭七的說法,但畢竟他們隻是來美國做生意,根骨都還是中國的,所以還是堅持等到了七天之後才辦了各種後事。
媽媽的後事辦過之後,時念歌站在洛杉磯某陵園新立的墓碑前,看著上邊的那張黑白照片,哪怕照片是黑白的,但媽媽也仍然是笑靨如花的。
楊真真女士,你真的好美。
姑媽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爸爸在不遠處,遠遠的看著她。
所有來參加喪禮的人都已經走了,隻剩下他們自己的家人,還有蕭路野和蕭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