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幾次,時可樂小朋友聽見彆的小朋友喊爸爸,她都以為是玩具,於是晚上回來就抱著時念歌的勃頸問:“媽咪,你什麼時候給我買個爸爸呀,我也想玩爸爸。”
當時她聽的一臉蒙逼,過後就笑的不行。
笑著笑著,她心裡又有些苦澀難言。
當初時家落魄,對比起來,時家肯定不如淩家,再加上時家的種種壓力,時念歌承認自己那時候的心是走在刀尖上的,就連情緒也是很極端的,其實她大可以站在秦司廷的麵前去好好的問一句,為什麼,為什麼當時他沒有推開淩萱兒的手?他是真的要跟淩家聯姻嗎?
但是那個時候的她,如果就那麼留在海城了,這些年她也一定會一直拖累著他,處處都要他來幫趁著自己,自己不僅沒機會成長,甚至可能就會一直在他的保護下成一個特彆沒用的人。
但是又也許,隻要她當初留下,跟秦司廷好好的說一說,她現在還會是個醫生呢。
可是人生哪有那麼多的也許。
後來她聽說淩家和秦家根本就沒有聯姻,甚至秦司廷和淩萱兒也根本都沒有訂過婚,這個消息她知道的時候,樂樂都已經會在家中的兒童毯上一邊爬一邊在嘴裡喊“ma~ma~”了。
她好像走錯了哪一步。
秦司廷好像當初就知道什麼,他在等她給他一個信任,在等她開口。
可她給他的,卻是一夜癡狂,一句分手。
哪怕後來她重新找回生活的動力,不再那麼茫然,重新回想起當初的點點滴滴,甚至覺得自己好像是做錯了的時候,卻又沒了勇氣再去麵對他。
他該是,失望極了,也恨極了她吧。
那個時候,她隻一味的覺得自己走到了邊緣,隨便一動都會掉下萬丈深淵。
秦司廷又何嘗不是站在邊緣。
她是,被他親手推向的邊緣,然後,她自己撒手不管他了。
時念歌驟然將那支舊手機給合上,放到一邊,閉上眼睛,強行逼著自己睡覺。
深夜,不知睡了多久,時念歌正在被噩夢糾纏,忽然感覺有一雙小手在替自己擦臉,她從噩夢中睜開眼睛,就看見朦朦朧朧之間,樂樂睜著惺忪的眼睛,有些笨拙的伸著肉呼呼的小手在幫她擦眼淚。
“媽咪,你為什麼哭呀?”樂樂一邊擦一邊說:“媽咪你彆哭,樂樂給你吃彩虹糖好不好呀。”
說著,小家夥就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動作很快的直接跳下床,從另一邊的床頭櫃裡掏出一個紅色的小糖盒,然後孽手孽腳的又跑了回來,將糖盒塞到她懷裡:“媽咪,這是我的彩虹堂,你小點聲哦不要讓香香奶奶知道,她不讓我吃糖,這是好久之前文柯叔叔買的,我就藏起來啦,裡麵還有好多呐,你快吃呀媽咪,吃了彩虹糖就開心啦,就不哭啦。”
時念歌不說話,隻看著眼前的小樂樂,忽然伸出手將小家夥摟進懷裡,一邊親著她的小臉一邊問:“寶貝,你想不想要爸爸?”
樂樂睜著圓圓的眼睛:“想要呀,爸爸很好玩嗎?”
時念歌破涕為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以前是挺好玩的,現在不知道。”
“我想呀,媽咪,那你給我買一個吧。”時可樂小朋友還堅持認識爸爸是玩具,可以買的。
時念歌笑著摸著她的腦袋,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