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時念歌直接離開公司,開車回家。
現在住的地方距離公司不遠,是個臨時跟朋友借下來的公寓,她這幾天已經請了人回驪水彆墅那邊去收拾,大概再過半個月就差不多可以搬回驪水彆墅去住,最近這些天先在朋友的公寓裡暫住。
她偶然聽清潔公司的人提起過,說她家彆墅對麵的那棟彆墅,路過那邊的時候看見後院裡種了好多瓜果蔬菜,感覺現在那裡住的人應該是一對年紀很大的老夫妻,或者是做什麼農貿職業起家的爆發戶,後邊滿園子都是各種誘人的水果和蔬菜,種的還挺不錯的,感覺隨便摘一顆西紅柿都能特彆好吃。
所以秦司挺早就已經搬走了是麼?
她回國後開的車也是朋友的,剛回來,什麼都還沒有準備,一切東西都還留在美國,車也沒買,銀灰色的寶馬在路上疾馳,又在紅燈路口停下,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旁邊這時也停下來一輛車,她轉頭看了眼,見是一輛白色的保時捷,這款保時捷她還一直挺喜歡的,是去年的車款,不過一直也沒來得及換車,現在回海城了,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這一款。
目光隻在那輛車上停留了一瞬,她再度低下頭看手機,是趙小清發來的短信,跟她定了見麵的地點,隻是時間沒定。
她回了一條短信後,紅燈已經變為綠燈,抬起頭繼續開車,一邊目視著前方一邊想著剛剛樂樂在電話裡奶聲奶氣的問的那句話:“爸爸在哪呀?”
四年已過,大家都已經長大,好像也不再是當初那麼幼稚又執著的拚著命也要在一起的年紀。
一切也就變的更加的冷靜清醒,感官也清明了許多,不再沉浸在其中,偶爾還能脫離出本來的那個自己,做到旁觀者清。
四年前她仿佛走在鋼索上,愛的主動她也不曾後悔,生下樂樂她更沒有後悔過。
恍然記得當初得知淩家出了事的時候,她才想起自己一直很害怕聽見秦家和淩家的事情,怕聽見他們訂婚和結婚的消息,可是最後聽說的,卻居然是淩家出事,秦家和淩家因為秦司廷的拒婚而關係越來越尷尬,後來不知道怎麼逐漸很少來往,並且秦司廷根本就沒有跟淩萱兒訂過婚。
這一切都在說明著那一天她看見的隻是一場誤會,她那時站在鋼索之上,搖搖欲墜,以為自己隨時會掉下去,現在清醒過後,時過境遷,才想起當初自己根本就沒有問過他一個字,也沒給他機會解釋過一句。
追他,愛他,是她主動的。
分手,也是她提的。
甚至秦司廷怕是早已經查到她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沒有找過她,她也知道他這幾年去過美國辦過事情,也沒有去見過她,就連當初那個短信他都沒有回複。
他該是氣的,也是恨的吧。
車停到小區樓下,時念歌走下車,進了小區,抬起眼望了望滿是晚霞的天空。
這是海城的天空。
秦司廷,我回來了呀,不再是我的天亮你的黑夜,不再隔著十二個小時的時差,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