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診一樓,照常的病患擁擠,醫護人員負重前行。
警方已經來了很久了,調查過後就將時念歌帶到一間臨時空出來的靜脈注射室去錄口供,畢竟三個人在車裡出事,隻有她一個人目前還能清醒的回答問題,另兩個人雖然保住了命,但現在都還沒醒。
時念歌就一直坐在那裡跟警方交涉。
不過她臉上和身上的血都還在,沒有去處理過,臉上皆是疲憊,一直在應對所有人的盤問。
秦司廷一路走進靜脈注射室,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那麼時小姐你們在上車之前是否有發現車裡有什麼異狀?”
“沒有,車開了十幾二十分鐘後,裡麵才開始有燒焦的味道,我用手機錄下來的那段視頻也已經給你們看過了,對於那位新來的司機,我暫時保持信任,畢竟他是吸入了致幻氣體,當時沒辦法控製車速,後來事態才漸漸無法控製,但如果你們想繼續從他身上追查的話,就隻能等他醒來之後。”
警方一邊聽一邊在旁邊寫,然後再又看她坐在那裡的狀態,麵色似乎很憔悴,想了想,還是問向旁邊的另一位年長的警官:“時小姐現在看起來狀態很差,口供已經錄的差不多了,要不然先讓她休息休息?我們先回局裡?”
另一位警官還沒說話,秦司廷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該問的都問過了,也的確沒必要專注一個受害者讓她始終保持緊張的心情。”
聽見這道清洌的聲音,幾個警官回頭看了眼門前站著的人,一對上那張麵目清雋的臉,其中一位年長的警官認出了他:“秦醫生?”
秦司廷淡淡點點頭:“人我可以帶走了?”
幾個警官詫異了下,不知道這位受害者時小姐跟這位海城大名鼎鼎的棄商從醫的秦司廷有什麼關係,但是平時秦司廷那麼忙,從來不多管閒事,會忽然來急診室,又說要把人給帶走,看來應該是很熟了。
“可以,可以帶走,我看時小姐的臉色很差,上午經曆這麼危險的事一直到現在,估計身心都有點超負荷了,我們這邊已經問完了。”
秦司廷沒再說話,隻隔著那些自動將裡麵讓開一條路的幾個人之間,看向坐在那裡的時念歌。
時念歌的神情有些木然,抬起眼也看向了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這會兒臉色的確很白,渾身的狼狽都沒有處理過,手裡一直拿著手機,該是之前給警方看過所謂的錄下來的車內的視頻。
“還能走?”秦司廷沒過去,隻看著她,又看看她的腿,冷淡的問了一句。
但顯然他記著,之前季暖說過,時念歌走路時有點跛,可能是撞到了腿或者腳,隻是她一直沒有太明顯的表現出來,現在她坐在那裡不動。
時念歌收回目光,看了看旁邊的幾個警官,問:“我可以走了是嗎?”
警官點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