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生死間的距離,唯我獨仙(1 / 2)





“他這是基因崩潰,除非你的治療可以深入到基因層麵,不然再怎麽樣也挽救不回來,現在隻能由他自己挺過去,稍稍的外力乾預都隻能加速他的死亡……人工呼吸倒不算。”楚軒冰涼冷漠的話語聲還是一如既往的惹人討厭,朱鵬陰人害命時下手一點都不比這位大校仁慈,但朱鵬平日裏儒雅安然,多數時候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所以很多時候的人緣倒比楚大校好些,比如此時李帥西咬牙切齒瞪視的就是楚軒而不是他朱鵬,儘管他得出的結論與楚軒無任何不同。

“他說得沒錯,鄭吒此時的情況隻能由他自己扛過去,我若是打一個靈符進去,真擔心他會‘砰’的一聲直接爆開,還是你好好照顧他吧,也許他感覺的到呢。”如是語著,朱鵬安慰性的拍了拍眼前年輕人的肩膀,然後站起來走到一旁看戲的李蕭毅身邊,猛踹其一腳。

“閉上眼睛調息回氣,你早一點恢複,咱們便多一點勝算生機。”朱鵬的話語對於李蕭毅是嚴厲的訓斥,更猛踹了他一腳。但李蕭毅卻是眉開眼笑的賤骨頭模樣,卻是發自內心的鮮活--倒不是他真的那麽卑賤,而是一個從未被重視過的,平凡懦弱常受欺負的普通學生,被朱鵬這般需要其高高仰望的存在所需要,所認同,稱之為一股莫大的幸福也不為過。

人這種生物,需要他人也渴望被他人所需要,渴望受到重視與認同,中國自古以來便有“士為知己者死”的諺語,強調的便是人對於他人認同的強烈渴望。

最後來到詹嵐的身邊,解開女孩的衣領,從那一對豐潤如玉的隆起間摸出已經沒有多少靈氣殘餘的水幻移形符,以朱鵬的視角可以看到許多平凡人看不到的景象,比如說手中這張靈符與詹嵐心口處的微弱聯係,便好似一縷氤氳的淡藍色水氣牽絆著彼此,符在人在,符散人亡。對於鄭吒的狀態朱鵬真的是毫無辦法,李蕭毅體內的妖力也不屬於朱鵬熟悉的體係,胡亂乾預可能弄巧成拙,但詹嵐的情況在朱鵬眼中便沒什麽難度了,這種性命與靈符連成一線的情況在修行界雖然少有,但也不是見不著,朱鵬當年在外麵的世界時就親眼見過一個依靠一張上品靈符硬生生延壽半甲子的變態修士。儘管他當時無情無欲,不喜不怒,活得已經像一塊石頭,但他就是那麽活著,堅持著,為了哪怕一絲繼續活下去的變數而努力掙紮。

為了長生,為了延壽,修士這種追求駐世永生的天地間最大逆臣,可謂是無所不用其及。

世俗中一些不知所謂的愚人,總是憑一知半解和自己的臆想認為掌握著強大力量的修真者清心寡欲甚至於無欲無求--騙人騙已的認知而已。

真真正正與日月同存的仙人也許可以逍遙自在無欲無求,但修真者卻絕對做不到。隻因那“長生”二字,本身便是世間一切欲望的集合體。凡人勢力,玩的不過是錢財安樂數十年頭罷了,修者功利,賭的卻是百年大計,性命生死。

吾輩駐世一千年,所見過的,嚐過的,笑過的,玩過的,又豈是恍若蟲蟻般朝生暮死的凡人可以想象可以理解的?

殺妻證道荊柯守,食人修仙夢神機!

瘋魔了一般追求永恒,為什麽做得那般絕?那麽狠?隻因長生二字便是這天下間一切欲望的唯一載體呀。

明本心所指,知曉自己最大的欲?望所在,殺妻別子算什麽?食人化魔又如何?

若沒有這份癲狂似的決絕狠戾,為什麽世間人都做不到的事,偏偏你就能做到?殺一個愛你愛了一世的女子,將冰冷的刀鋒捅入她的心房,看著她美麗的臉龐在失血中漸漸蒼白,看著她那美麗而心痛的雙眸……

撫心自問,悔不悔,痛不痛?

“悔呀,後悔得生不如死,痛呀,給自己一百刀也沒有這一刻的痛徹心扉。

隻是,若一切重新再來,我終究還是會那麽做呀。

執念,癲狂,在這一刻逼得人瘋魔,隻是若沒有這份瘋魔,又怎麽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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