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節性的話都說完了,慕晚吟便開始向他們二人谘詢意見,這貪墨的事,她究竟該不該洗清,要怎麼洗清。

藺槐安身為戶部尚書,是想先開口的,隻不過他問了慕晚吟一個問題,“慕太醫切莫惱怒,在此之前,本官想知道,事涉宸王,你……是何態度?”

這是很多人心中的疑惑,但若要對她有所幫助,這一點是必須要弄清楚的。

提起宸王,慕晚吟的表情便明顯有些失落,甚至還有淡淡的傷心從眼底溢出,看的藺槐安和宋錦承,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過慕晚吟很快便紓解過來,她認真且堅定的看向藺槐安,“於從前的慕晚吟來說,宸王是心愛的男子,是夫婿,也是依靠;

但和離書已下,如今對我來說,宸王是位高權重的皇親貴胄,也是威名赫赫的大晟戰神,他無論身份官階,都在我區區太醫之上,我很敬重,若有摩擦,也是我該敬而遠之,此前大殿上我推搡他的事情,不會再貿然發生了。”

藺槐安對她的坦然產生了敬佩,心中竟又生了幾分,想好好幫她的想法。

宋錦承則是佩服之餘,又替宸王惋惜。

慕晚吟不是尋常女子啊,和離書一下,她說丟可就能把男人丟了的。

哎……

女人都是狠角色。

藺槐安在貪墨這件事上給慕晚吟的建議是,不要把證據拿去聖上麵前,澄清冤屈。

因為事情已經過去,在朝堂上她的‘冤屈’已經有了定論,板子都打了,她若再去糾纏此事,又掀起朝堂風雨,既阻她做事,也於她本人沒有什麼大的益處。

無非成為外人閒談時的口舌罷了。

宋錦承也是這麼想的,此事不宜再鬨大,但他建議,“慕太醫可以拿出些俸祿來,填補虧空,雖說填補不了什麼,可也是對皇上和朝臣表明心意,你不是個貪汙的人,且你的賬目都清清楚楚,他們再想要對你做什麼,這條罪名,是行不通了的。”

而且她自掏腰包之後,總有那麼些酸腐的文人大家,要讚美她的,傳出去她在民間的名聲也會好很多。

慕晚吟覺得可行,“那便把我當太醫之後的俸祿,全都拿出來了,這點很少不夠看,還有皇上的賞賜,以及能買我那處宅院的錢。”

這些收入雖然都是她自己賺的,但從她能當女醫官,到皇上賞她宅子,多少都跟蕭驚寒扯得上關係。

她想要跟他徹底劃清界限,銀錢上,也有分割清楚。

商量定了之後,藺槐安便替她把賬目都走了戶部,再遞交給中書,由中書上呈給獻文帝。

獻文帝在早朝的時候,把這事拿出來說,還狠狠責罵了李禦史一頓,說他不經調查便汙蔑慕晚吟,意圖排泄私憤,冤枉忠臣。

李禦史被降職,在禦史台越發的受排擠,不被待見了。

下朝的時候跟何禦史吵架,還被其他幾個禦史圍攻,出宮時臉綠的跟樹葉子似的。

慕晚吟在家清點庫房,把自己的俸祿和皇上的賞賜全都送走,交給了戶部,還把目錄謄抄了一份,送進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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