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漕幫的大船乘風破浪,終於是快到了。
“還有一個時辰就能到府城了,終於是能睡個好覺了。”
袁海站在李隨風身後,望著南陽府城的方向,眼中儘是笑意。
這幾天除了在湖心小築那晚上休息的不錯,在船上待了六天,一直沒睡過好覺,若是年輕的時候,倒也不覺得什麽,但現在年紀大了,有點經受不住了。
“今日不去倚春樓坐坐?”
李隨風笑道。
袁海老爺子這幾日在船上還經常和南洋分舵的弟兄分享在湖心小築的經曆,引得兄弟們一陣羨慕。
湖心小築可是南州名氣最大的青樓,他們這輩子可能都沒機會去一趟了。
隨便在那邊住一晚上,都得上百兩銀子。
他們一個月才多少銀子,怎麽舍得花在那上麵。
“不去了,不去了!”
“我這老骨頭,可遭不住,一個月去一次就行!”
袁海連連擺手。
到了這個年紀,偶爾去嚐嚐鮮還行,經常去,有心無力啊。
“風爺,不對勁!”
就在此時,
站在船頭望風的漕幫弟子喊道:“前麵有十幾艘小船,在追殺另外一條小船上的人,朝著我們這邊過來了!”
什麽?
船上的漕幫弟子心中都警惕起來,紛紛抄起了武器。
就連船上了四架弩箭都架了起來。
李隨風輕輕一躍,就落在了船頭的甲板上。
“風爺,那些人修為不弱。”
袁海落在李隨風身邊,小聲道:“不會是三水連環塢的人吧?”
此時已經接近傍晚,江麵上視野已經沒有那麽好了,此時他們距離還有一兩千米,袁海也看不清那些人長什麽樣子。
“咦?”
倒是李隨風看清楚了被追殺幾人的身份,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
那被追殺的幾人,他竟然認識,正是林知許主仆,還有幾個護衛。
隻是分開不到十天,他們主仆竟然落到了如此田地?
而且,林知許身後不是還有萬花穀做靠山嗎?
……
與此同時。
噗!
小船之上,林知許一口鮮血噴出。
“小姐!”
柳兒連忙扶住林知許,“小姐,你沒事吧!”
此時的林知許情況不太好,臉色蒼白,右肩處鮮血已經將鵝黃色的長裙染紅。
船上的幾個護衛,身上也都是帶傷。
“小姐,前麵出現了一艘船……看旗幟是漕幫的!”
一個護衛看著李隨風他們的大船,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他們已經接近油儘燈枯,若是漕幫的人願意出手,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黃老,您和漕幫的人可有交情?”
林知許將目光投向操縱小船的白發老者,
黃久元搖了搖頭:“小姐,自從巴虎接任門主之位,我在門中就失去了實權,本來和秦武陽有兩分交情,但後來秦武陽和巴虎走的近了,也就沒我什麽事了。”
“我已經很久沒有下山了……”
嗚嗚!
遠處號角聲響起。
那追來的十幾艘船,速度更快了幾分。
“小姐,怎麽辦?”
柳兒快哭出聲來,這種情形她還是第一次經曆。
“朝著漕幫大船那邊靠過去!”
林知許咬了咬牙說道:“漕幫和巴虎爺不對付,希望他們能幫我們一把,隻要能逃到三水連環塢就沒事了!”
“三水連環塢的金不換是我長輩!”
嗖!
嗖!
嗖!
無數箭矢朝著林知許他們的小船射來。
鐺!
鐺!
護衛之中有入品的好手,他們拔出武器,舞的密不透風。
但還是有漏網之箭,
噗!
一根箭矢沒入一名護衛的胸口,中箭的護衛一頭栽進了江中。
“小姐,黃長老對不住了!”
一個護衛堅持不住,道了一聲抱歉,
噗通!
他直接跳進了江中。
然而他還沒遊出去多遠,剛剛露頭換氣。
嗖!
一根箭矢直接命中他的腦門,一抹鮮豔的紅色在屍體邊上浮現。
……
此時,
那些小船距離漕幫的大船已經不遠了。袁海也是認出了小船之上那些人的身份,小聲說道:
“風爺,那些好像都是神拳門的人!”
“在後麵追的是陰魂叟卓不平,逃的人裏麵有一個神拳門長老黃久元。”
“他們都是神拳門的長老,怎麽自己鬥上了?”
袁海有些不理解。
兩人都是七品高手,就算是有矛盾,也不該鬨到這一步才對。
“風爺,近了!”
“要不要動手!”
船上的兄弟望向李隨風問道。
自從總舵碼頭那件事發生之後,這些漕幫弟子對李隨風的恭敬程度,不亞於麵對舵主劉振河了。
……
“好了,不要放箭了!”
卓不平抬了抬手,
“林知許門主說了要活的,死了可不好交代!”
所有神拳門的弓弩手都放下了手中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