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娘的突然變臉,讓眾人始料不及,就連身為好姐妹的勤玉蘭都不知道她此舉的用意。不待眾人反應過來,王四娘又直直地衝到村長跟前,指著希士良,一臉義憤填膺地道。
“村長,這樣的人,不配當咱村的乾部!我要聚寶(諧音)他,品德有失,行為不檢!”王四娘氣得麵色通紅,讀過幾年初中的她,一氣之下,竟然冒出幾個似乎還蠻應景的成語。
“呃,四娘啊,你這是咋回事?慢慢說。”王容章也被王四娘的舉動嚇了一跳,忙站起來,這個帽子一旦扣下來,可不是件小事。
“誒!四娘妹子,你這是乾啥,怎麽一下子生那麽大的氣。”肖媒婆也從自己的位子上站起來,走到王四娘身邊,輕輕把她那隻指著希士良的手壓下來。
“肖大娘,你看看,這哪是咱們的玉蘭妹子,這分明就是……就是要來搶玉蘭妹子位子的壞女人、狐狸精。”掙開被束縛的手,王四娘又直直指向勤玉蘭。
“這……”肖媒婆一時無語,她剛剛也被希士良的話嚇了一跳。
今天來到希家的都是村裏的人,村民之間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所以,他們這些人,沒有不認識勤玉蘭的。
但是,眼前被希士良稱為媳婦的女子並不是他們平日裏見到的勤玉蘭啊。
之前,他們隻是覺得奇怪,並沒有想到那麽多。
眼下被王四娘那麽一鬨,頓時將或不解或指責的目光望向希士良。
“士良老弟,這究竟咋回事?你給大夥兒說說。”王容章皺著眉頭,點上一根旱煙,思索著,若王四娘所言屬實,那這事可就不好辦了。
“村長、肖大娘、四娘姐、兩位弟弟,我真的是士良的媳婦勤玉蘭。”勤玉蘭將茶罐放到桌麵上,抬手指著自己。
她本來打算按照昨天預定的“劇情”給演下去,但看到眾人都以不可理解的眼神指責自己的丈夫,一時心急,便忍不住站了出來。
“啥?你哄誰呢,欺負咱不認識玉蘭妹子呀!”
王容章畢竟是一村之長,自恃身份,不會輕易動手;肖媒婆雖然能說會道,但與勤玉蘭交情並不深;希士成、希士皮畢竟是希士良的親弟弟,對於自家哥哥的這種事情,自然不好多說什麽,因此,四人當中,最激動的要數將勤玉蘭看作好姐妹的王四娘。
她簡直沒見過那麽不要臉的人,端著一張陌生的臉蛋,竟敢大咧咧地冒充自己的好姐妹,簡直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心頭一股惡氣湧上來,她怎麽壓也壓不住,於是,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衝到勤玉蘭跟前,抬手先給這個在她眼中不要臉的女子甩上一巴掌再說。
她這一係列動作,不過一瞬之間,就連站得最近的希士良都來不及製止。
千鈞一發之際,希婉顏動了。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這聲音可真不輕,眾人心下一陣哆嗦,本以為會看到美人被扇的一幕。
不料,又是“啪啦”一聲,原本放在桌麵上的茶碗碎了一地,半溫的茶水也將地麵浸濕。
“哎喲!我這手!”王四娘不停地甩著自己的手,一臉痛意。
不過這些都掩藏不住她滿眼的震驚,她不可置信地盯著地上的碎片,想不清楚,自己明明要扇的不是這個茶碗,怎麽觸碰到的、碎在地上的卻成了原本好端端放在桌麵上的茶碗?
不僅王四娘如此,今天來到希家的其他三人都是一臉懵逼,百思不得其解。
這些已經超出了他們能理解的範圍。
難道那個茶碗會自己飛上來,擋住王四娘的巴掌?
想到這點的三人,都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村長伯伯、肖奶奶、四娘嬸子、二叔、三叔,這個確實是我媽。”在眾人呆疑的目光中,希婉顏從角落走過來,親昵地挽著勤玉蘭的手臂,希逸文也跟著走過來,“占領”了勤玉蘭的另一隻手臂。
希婉顏有些無奈,事情的進展已經與他們原定的“劇本”脫軌了,果然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剛剛那一瞬間,天夬功法本可以凝氣擋住王四娘的巴掌,但以她目前的實力,尚無完全把握將凝出的氣精準地擋住王四娘的巴掌,而且,就算僥幸擋住了,後邊的解釋工作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
不過,她瞟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無語地抽了抽嘴,眼下的解釋工作也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顏兒,逸文,你們這是咋回事,連自己的媽都不認得了?”王四娘顧不得手上的疼痛和眼下的疑惑,一臉痛惜地看著親昵地站在“不要臉女子”身邊的希婉顏和希逸文。
“嬸子,這真的是我媽。不信……不信的話,你可以考考她啊。”希逸文篤定地開口,力爭將“劇本”拉回正軌,希士良也在這個時候,站到了母子(女)三人身邊。
“這……”王四娘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竟分外和諧的四人,有些傻眼。
希士良和那女子的話,她尚且可以當作是誑人的鬼話,但是希婉顏兄妹倆的話,她卻忍不住信上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