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或好意或惱意的勸說,女子置若罔聞,仍舊在重複著哄勸著孩子。
車上的乘客看她不為所動,就算再惱再氣,也無法,隻得聽之任之。
再過十五分鍾,燦燦的哭鬨聲依舊不停,此時他聲音已經哭得沙啞,聽著讓人覺得分外難受,就連司機也忍不住勸說道。
“大妹子,孩子再這麽哭下去不是個事,要不到前邊的集鎮,我給你停車,你先帶孩子下去看醫生,看好了再去縣城吧?”
女子依舊置若罔聞。
司機也不是強人所難的無理之人,女子不回複,他也隻能繼續忍受著“魔音入耳”的折磨,一邊把車往前方駛去。
“妹子,你平時在家是不是也很少哄孩子呀,我家的孫子孫女都是我哄大的,要不你讓我試試?”
一旁的大娘仔細觀察了女子好一會兒了,發現她哄孩子的姿勢和方法跟自家那個隻會生不會養孩子的懶兒媳一樣,實在太生疏了。
於是,本著讓大夥兒耳朵都能歇歇的念頭,主動提出要幫女子哄孩子。
誰知,原本對乘客及其他司機的建議都置若罔聞的女子身軀猛然一僵,隨後抱緊了懷中的燦燦,扭頭對大娘道。
“大娘,不用麻煩了,我再哄哄就好。”
大娘看她這副緊張的模樣,也不勉強,沒再繼續勸說。
大約再過五分鍾,不知是孩子哭累,還是被女子哄好了,終於停止了哭鬨,女子再把奶瓶塞到他嘴裏的時候,也很給麵子地吸允了兩口,不久,又沉沉睡去。
孩子的哭聲停止,車上總算回複了寧靜,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終於清淨了!
不過,女子敏銳地發現,車上有好幾個人看她的眼神帶著些或打量或質疑的意味,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不妙。
沉思片刻,她便主動跟一旁的大娘搭話。
“大娘,剛才還是謝謝您了。平時我和我家那位工作忙,沒時間帶孩子,這孩子都是他奶奶帶的,他脾氣又大,一哭起來很難哄好,別說是我和他爸了,就連他奶奶有時候也拿他沒辦法,隻能等著他哭夠了,一頓哭鬨才算結束。”
女子的這一通解釋,與其說是說給大娘聽,還不如說是說給車上那盯著她的那幾人聽的。
果然,她說完這段話之後,那幾道帶著質疑的眼神便從她身上移開了。
女子總算舒了一口氣,又給大娘閒聊了幾句,隨即又以哄孩子哄累了,還感覺有點頭暈為借口,靠在椅背閉目休息。
一路有驚無險地到了阪水縣城,女子下車後便來到昨日她與阿昆住過的賓館,還住的是之間的那個房間。
下午四點左右,房間的門被敲響,女子確認對方的身份之後,打開了門。
阿昆進入房間後,將門鎖好,兩人相互交流了這一路上的經曆,得知女子差點hold不住那個此刻正睡得一塌糊塗的小奶娃,阿昆眉頭微皺。
“你沒給他喝奶粉嗎?”
女子苦笑。
“給了,但這小東西脾氣大得很,怎麽塞給他都不喝,最後還是哭累了,快睡著的時候塞到他嘴裏,才無意識地這麽吸了兩口。”
阿昆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
“有沒有被人瞧出端倪?”
女子沒有猶豫,將自己的感受如數道來。
“剛開始確實有人盯著我瞧,不過後來我找理由解釋了一遍之後,那些目光就消失了,也算有驚無險。”
阿昆的眉頭總算舒展了些,他從兜裏掏出煙盒,給自己和女子各點了一根煙,才繼續道。
“這次咱們雖然有驚無險地度過了,但也不能放鬆,今晚之前我們必須離開這個縣城。”
女子顯然早就知道他有此打算,聽到這麽急促的安排,並不覺得驚訝,而是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