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平穩自若，周圍卻暗藏殺機。

瑤姬聖女的手就是指示，她的手指並起四指，便是“殺”。

她的手指合攏，便是“和”。

上千年，她碰到各種各樣的天才。

今天隻有龍飛，搞得她心神不定，手指都不知道如何示意。

她問龍飛道，“螻蟻尚有求生之意，你既然看出了這些，難道就不想為自己爭命嗎？”

龍飛乾咳了兩聲，拿出手帕嘔出了一口鮮血，抓在了手裡麵色虛弱道，“前兩天在天柱山，我一人敵戰天下各派。在渡劫的時候，因為心中太過著急，讓雷劫劈出了大道之傷。那時候，我就悟明白了。生死不過天命，與人爭可以，但是與天爭命，無非是竹籃打水。與其過得辛苦，還不如趁臨死之前做些快樂的事情。”

“你倒是看得透徹。”

瑤姬聖女同樣喝茶，但是她的茶味道不同，卻是美容養顏，滋養元神的好東西。

一陰一陽，可殺人也可養人。

她好奇地問龍飛道，“我還是想不明白，我自問從你進門開始，已經做得天衣無縫，到底是哪裡露了破綻？”

龍飛大笑，“姐姐氣質如仙子一般，演技再好，也演不出風月女子的氣質。我剛才看你一眼，你的身體便有了厭惡之意，這便是破綻。”

“你這人，年紀不大，見識倒也多廣。”

瑤姬聖女摘掉了臉上的麵紗，一張清冷絕世的容顏展露在龍飛的麵前。

這一張麵容，恐怕天下的男人見了都得著迷。

她的五官清秀，眉黛如畫，眼角帶著三分苦楚，神色之間有種林黛玉般的氣質。

楚楚可憐，讓人一見傾心。

龍飛看著他愣了半晌，反倒讓她的臉龐都羞紅了一下。

即便是元神所化的身體，也有肉身的正常反應，忍不住嗔罵了一句，“你看夠了沒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哪裡有看夠的時候！”

龍飛大笑，頗為好奇道，“姐姐看起來，並非是惡人，為何要做這逆天而行的惡事？”

瑤姬聖女神色清冷道，“有些事情你不懂，以小惡行拯救蒼生之大善之事，這惡事算得了什麼？”

“姐姐的意思是，你們要幫助人類對抗魔族嗎？”

龍飛看著她，一語中的。

瑤姬聖女鬱悶的都拍了下桌子，盯著龍飛忍不住凶他道，“你這人有意思嗎？人家都說看破不說破，你表現的這麼聰明有什麼用呢？”

短短一會，她真的生出不忍之心。

龍飛太聰明了，聰明的好像能把她從裡到外看穿一樣。

若不是事有輕重緩急，她真的想好好跟龍飛當個朋友，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龍飛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隻是想勸姐姐幾句而已。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你們覺得自己對的事情，未必就是對的。或許被你們換掉了人，本來就有對抗魔族的氣運。結果讓你們一改，氣運儘失了呢？你們真的以為，除了你們之外，就沒有人能對抗了魔族嗎？”

瑤姬聖女攥著拳頭道，“你懂什麼，你見過魔族嗎？你見過家國破裂，屍橫遍野，血流漂杵的人間慘象嗎？我們那一代人尚且敵不過魔族，更彆提你們這些末法時代的修士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隻有我們可以能救得了人族，隻有我們才能保存人族最後的氣運。”

她的情緒激動，顯然想起了不堪的往事。

若不是這紅樓法寶護佑，她們早已消亡在時間的長河裡，哪裡還能苟活到現在。

她悶悶的喝了口茶，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跟龍飛透露這麼多的秘聞。

這個家夥真是壞透了，把自己的情緒搞得一團糟。

上千年了，她麵對了數不清的人傑天才，哪裡碰到過像是龍飛這樣的人。

龍飛喝著茶，等她的情緒平息下來，這才開口道，“怪不得老皇爺不敢拿你們天音坊開刀，恐怕這朝中文武，包括皇親國戚裡已經有不少你們的人了吧？”

“是！”

瑤姬聖女也不怕與他說實話了，乾脆敞開心扉道，“我告訴你，魔族即將出世，這個國家的抵抗力量必須掌握在我們手裡才有獲勝的希望。”

龍飛問她，“所以你們就選擇了三皇子？”

瑤姬聖女驚詫地脫口而出，“你怎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