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睡意全無,打開燈。</p>

濃白的光線下,男人身型英武,穿了一件黑色風衣,衣襟敞懷,寬闊魁梧的胸膛。</p>

"喝水"男人遞給她。</p>

程禧心臟一寸寸戰栗,牽扯了整個人在抖。</p>

"不方便自己喝嗎。"杯口貼著她唇,喂她。</p>

她撇開頭。</p>

男人笑意淡了,"和我結了仇了"</p>

"是不是你。"</p>

偌大的病房,頃刻,無聲無息。</p>

許是心虛,許是默認,程禧崩潰大吼,逼一個答案,"究竟是不是你！"</p>

兩名保鏢破門而入,"周太太——"</p>

"出去！"她繼續吼。</p>

保鏢退出。</p>

她胸口起伏,瞳仁震蕩,葉柏南的瞳仁卻幽冷似一壇古井。</p>

有過千年風霜,亦有過風華正茂。</p>

他望著她,"不是。"</p>

程禧啞笑,"除了你,沒有其他人。"</p>

"既然判定了是我,又問什麼呢"</p>

"你要他死嗎。"</p>

"先喝了水,再談。"男人重新將水杯喂她,她奪過,大口喝完,撂在櫃子上。</p>

"禧禧這麼乖,我不舍得你傷心,所以不要周京臣死。"葉柏南隨手削一個蘋果皮,"他偷了阿麗的保險箱,又坑了三刀疤,哪個不想教訓他呢"</p>

程禧攥緊了床單。</p>

"周京臣出意外,我是頭號嫌疑人,沒必要冒險。"他切了一小塊蘋果,塞在程禧嘴裡。</p>

她本能吐出,葉柏南不惱,柔潤的、商量的口吻,"咽下,好嗎"</p>

嚼了好一會兒,最終,她咽了。</p>

他滿意笑,"禧禧,你記住,我碰任何人,不願碰你。"</p>

程禧盯著地板,慢慢上移,盯著他。</p>

"但你彆礙事,彆為難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