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走到骨老太家門前，按了按門鈴，骨老太打開門，看到是使徒，臉上的神色從嬉笑變成了迷惑。</P>

“那個，不好意思，顧……您先生還沒回來嗎？”使徒問道。</P>

“……還沒。”骨老太有點失落地說道。</P>

使徒躊躇了一會，問道：“我想問問，顧子卿爺爺他以前是做什麼的？您曾說過他做過的事……”他很識趣地停住了嘴，用眼神詢問骨老太。</P>

老人拉開外麵的鐵門，伸手摸了摸使徒的臉，猶豫了許久問道：“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了？”</P>

使徒不知道她為什麼問這個，點了點頭說道：“我真的不記得了。請問怎麼了嗎？”</P>

骨老太突然拉上了鐵門：“明天去問庫叔，他會告訴你的。”</P>

不顧使徒再次詢問，骨老太把裡麵的門也關上了。</P>

骨老太靠在門後沉重地呼吸著，她緩緩走入裡屋，把手指裡夾著的頭發小心地放好，艱難地把床板拆開，撐著床沿把床下的書籍拿了出來。</P>

骨老太微微打開書籍，猶豫了一會又將其合上。“阿庫啊……你還真是……不會說謊。”她搖了搖頭，聲音逐漸有了些許哭腔：“老頭子啊，你怎麼會想不開去除什麼小鬼呢？你這一去，不就隻剩我一個老婆子了嗎？”</P>

使徒摸不著頭腦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老舊的居民樓隔音很差，他聽到門外傳來了咀嚼的聲音，使徒走到門前透過貓眼看去，隻見一個女人的身影蹲在對門，不知道在乾什麼。</P>

疫曉玲蹲在門前咀嚼著盤子裡的食物，聽到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驚恐地回頭望去，使徒認出了她，所以才敢壯著膽子開門。</P>

“晚上外麵很危險的。”使徒提醒道，“你……要不要進來？”</P>

兩人轉過頭，走廊的另一頭，幾個高瘦的身影穿著深色的蓑衣，打著破舊的紙傘，被破布擋住了麵部看不清“它們”是否是人，但觸及天花板的身高給使徒一種明顯的非人感。</P>

不知哪裡響起了嗩呐聲，高瘦的身影在嗩呐和銅鈴聲中朝使徒他們走來。</P>

使徒想把疫曉玲拉進房內避難，卻被她掙脫開來，疫曉玲死死貼著牆壁，使徒也趕緊靠在牆壁上屏住了呼吸。</P>

高大的身影略過走廊兩側的二人，蓑衣下傳來冰冷刺骨的氣息，煙霧隨著高大人群的離去而飄散。</P>

等銅鈴聲和嗩呐聲遠去，使徒聽到疫曉玲鬆了一口氣的聲音，他才意識到自己可以呼吸了。</P>

“彆碰到它們，會被帶走的，這裡的人，死了走不了，它們就會一直走來走去直到把死人帶走，無意冒犯無意冒犯……”疫曉玲沒有看使徒自說自話般貼著牆壁離去，使徒看著疫曉玲，才發現自己的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濕。</P>

與此同時，骨阿莫一步一步地走下樓，她走到一副棺材前，端著一碗沾了灰的水繞著棺材板一圈，用剪刀剪掉了纏著棺材的墨鬥線。</P>

“嘣”</P>

在骨老太的注視下，棺材冷不丁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