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綰與男人對視,她知道,不管她如何解釋,此時男人都不會相信她。
“殿下若是不信我,就算我有千言萬語,殿下還是不會相信慕綰不是嗎?”她自嘲的笑了笑接著說道:
“慕綰之前對大皇子,的確生過不該有的心思,可慕綰早就察覺大皇子並非良人。
今日之所以讓出那些傻事,並非因為他人,而是對殿下有所誤解。
有傳言說,殿下嗜血成性,殺人如麻,慕綰害怕……
因此才讓出了一些傻事,還望殿下原諒慕綰一時愚鈍。”
這是慕綰左思右想才想好的說辭。此時她也隻能撒謊。不然不知這個男人,會如何懲罰折磨她。
雖然知道男人絕不會真的殺了她,可折磨一個人,卻有很多種辦法。她可不想一一嘗試下去。
南宮瑾玄眸光幽暗不明,他不知道女人的話是真是假,但此時見女人神情堅定,他倒是有了些興致。
“哦?那麼如今呢?便不怕本王了?”
慕綰看著男人那張陰晴不定的俊臉,輕聲說道:“今日見過殿下,才知坊間傳聞不實,是慕綰愚鈍了,還望殿下諒解。”
南宮瑾玄冷哼一聲,見女人那雙明亮如星辰一般動人的眼睛有些閃躲,他就知道,這女人並未說實話。
不過,他此時沒有時間去探究這一切。既然女人如此‘坦誠’,不妨拭目以待,看看她到底想玩兒什麼花樣?
“好,既然如此,那本王暫時便信了你的話,最好如你所說,不然…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
見男人語氣終於有些鬆動,慕綰立刻說道:“殿下寬容,慕綰感激不儘,請殿下放心,慕綰定不會讓您失望。”
她知道男人不會如此輕易相信自已,但是不要緊,隻要男人願意給她一些時間,她定會讓這男人信她。
而南宮瑾玄從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可對慕綰他倒是有了幾分耐心。隻因這婚事,是他父皇生前為他定下的。
南宮瑾玄不想再多言,轉身出了房門。
看著男人離開,慕綰長出一口氣。眼前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雖然,她此時還無法得到男人的信任,可至少沒被趕出王府。
她目前沒有太多的奢求,隻希望男人能給她一些時間。
不為其他,隻為有個名分,她也好保住自已那岌岌可危的名譽。
重活一世,她又怎能重蹈覆轍?
慕綰如今也隻能先委曲求全。
秋蟬一直在屋外守侯,此時見南宮瑾玄出了門,這才轉身進了裡屋。
她擔心的看著自家小姐,小心問道:“小姐!襄王殿下不曾為難您吧?”
為難?
剛剛那些應該還算不得為難吧?
慕綰心中苦笑,比起被休,被趕出王府,剛剛那些,也隻算的上警示而已。
慕綰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殿下不曾為難於我。就算殿下有意刁難,那也是你家小姐我該承受的。”
秋蟬沒想到,此時的小姐竟然如此看的開。
可是不久之前,自家小姐還寧願以死相逼,拒絕出嫁啊!為何突然會有如此之大的轉變?
雖不知小姐為何改變如此之大,可秋蟬卻很欣慰。
此時前院賓客如雲,恭賀之聲此起彼伏。
前來祝賀的賓客剛剛入席,一直到傍晚才相繼離去。
天色漸暗,也不見南宮瑾玄前來。慕綰懸著的心,此時終於放下了。
卸去鳳冠霞帔,一番梳洗後,幕綰換了一身大紅寢衣。
躺在床上的慕綰雖然疲憊,可卻無半分睡意。
想到前世,想到渣男和慕箐對自已的所讓所為,她的心口便像壓了一座大山。一口惡氣想出,卻出不來。
直到深夜時分,她竟依舊未曾入睡。
此時見南宮瑾玄還未出現,看來她猜的不錯。男人是不會來了。
慕綰的心,這才徹底放鬆下來,不久便睡著了。
夢裡,她好似又回到了那個陰森恐怖的地府。
她站在一望無際的忘川河岸上不知所處,就在慕綰驚恐之時,背後突然傳來輕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