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替我操心,我會處理。照顧好你手頭的事,嗯?”
“好的。”
電話掛斷,木寒夏有些怔然。平心而論,這通電話裏,林莫臣處之泰然的態度,倒讓她安心不少。事情……應該沒有那麽嚴重?但終究滿心牽掛的都是他,心想遇到這樣的挫折,他那麽傲的一個人,哪怕麵上不露分毫,心裏必然不好受。
她現在隻想馬上見到他。
至於留學考試的事?現在還跟他提什麽提?先渡過目前的風浪再說。
——
華燈初上,林莫臣和孫誌在飯局中。
雖說暗處的敵手,還未發動後招,林莫臣已經開始籌措資金了。隻是幾個億的資金缺口,不是小數目,談何容易。
飯局結束,林莫臣和孫誌回到車上。孫誌說:“剛才木經理打電話來了,她已經到霖市了,現在應該回酒店了吧。”
林莫臣答:“我知道了。”
孫誌很快回家去了,林莫臣一個人開著車,沒有回酒店,而是在城中兜了一圈。回霖市這麽久,他第一次發覺,自己並沒有認真看過這個城市多年後改變的模樣。城中的小河依然清澈蜿蜒,記憶中那些老舊房屋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繁華都市才有的大廈高樓。城中四處綠意依舊盎然,空氣帶著這西南城市特有的清新潮濕。
他坐在車中,在河邊停了很久,然後開走。路上又經過了他買的兩塊地:a地塊和乙地塊。此時他的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目若寒霜,車沒有停留,開進更遠的夜色裏。
最後,不知不覺,竟到了市第三中學門口。這裏的學生已經下晚自習了,校園裏沒什麽人。教學樓上隻亮了幾盞燈。他的妹妹林淺,此刻也應該回宿舍睡覺了。林莫臣在學校門口坐了一會兒,離開。
等他回到酒店,已經是夜裏兩點。
木寒夏的房間門關著,靜悄悄的。他想她大概已經睡了。腦海中驟然閃現她那雙清亮的眼睛,在這夜深人靜時,他的嘴角浮現自己都未察覺的微笑。
掏出門卡,打開門。
一盞台燈亮著,燈光柔得像夢境。一個纖細的人影坐在床前,低頭拿了本書在看。聽到動靜,她放下書抬頭。
四目凝視。
林莫臣關上門,走過去。
“你怎麽過來了?”他問,同時雙手撐在她身旁的床上,幾乎將她籠罩在身體下方。
“我怎麽就不能來了?”她抬起頭,“這是我男朋友的房間。”
林莫臣笑了,將她推倒在床上,低頭吻住她。
曖昧的光線和氣息裏,木寒夏隱約感覺出,這是個帶著些許情緒和發泄意味的溫。他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看她的目光也是沉沉的。吻得有點凶,探入她衣服裏的手,也帶著幾分****的味道,不夠溫柔。
但一切,都隱於他平靜的神色下。
這反而令木寒夏的心陣陣發軟,伸手,撫摸他的短發。在他的觸碰下,她仿佛漸漸融化。她以為就是今晚了,他會讓她真正成為他的女人。
然而他並沒有持續下去。親了好一會兒,她甚至都感覺到他逐漸堅硬的**,他卻忽然鬆開了她,躺在她的身旁,如往日般,眉梢眼角帶著極淡的笑。
他不想。他並不想在今晚就要了她。
木寒夏平靜了一下紊亂的呼吸,一時竟不知該放鬆還是失落。她望著他側臉清雋硬朗的線條,輕聲說:“林莫臣,有什麽事,我都會陪你一起扛過去。”
林莫臣靜了一會兒,將她摟過來。
“房地產的事,我會處理。你替我看好服裝生意,不要後院起火,就行。”
他說得輕描淡寫,木寒夏也安心不少。畢竟,見慣了他無所不能、掌控一切,談笑間灰飛煙滅的模樣。所以這次的事,說不定他也有辦法解決?
不過木寒夏有自己的心思,她已打定主意,明天開始也幫他跑資金。隻是她力量微薄,也不一定能起作用。暫時不告訴他好了。
兩人相擁著,木寒夏跑了一整天,此刻心情放鬆,很快就睡著了。林莫臣也閉著眼睛,眯了一會兒。過了沒多久,卻又醒了。
她已經睡熟了,臉壓在他胸口,還在他的襯衫上流了一小圈口水。林莫臣無聲失笑,摟緊了她,扯過被子蓋著兩個人,然後抬起頭,看著窗外的夜色。
月光清透,星光迷離。林莫臣就這麽一直看著,眸色清冷。直至天色漸漸發白,才閉上眼睡著。
——
“雲霧日出”是霖市的著名美景之一。這天清晨,太陽剛在天際露出個金邊,許多山尖都堆積著薄雪,森林鬱鬱蔥蔥覆蓋山脈。榕悅集團董事長張亦放,就坐在雲霧山山頂別墅的陽台上,手裏拿著個仿古纏枝蓮紋銅手爐,一案清茶,幾根雪茄,欣賞著日出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