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過往雲煙(1 / 2)







青鼠斜抬著頭雙眼大睜,薄薄的霧氣下還是能隱約看到,雲珠倆人都是掉在了那船上,惱怒之下氣血上湧,不禁一個趔趄。

一屁股倒在地上後,青鼠的手也是一鬆,破損的披肩脫手後在空中隨風飄蕩,仿佛在嘲笑他的無能,觸地之後臀部的痛感更是讓青鼠抓狂,不停地甩手道:

“混蛋!混蛋!下去捉他們,快快,會水的都給我跳下去。”

後方姍姍來遲的幾個馬仔麵麵相覷,他們大多有些水性,可是月黑風高,淡霧繚繞,下麵對方是什麼情況也是摸不清,一時之下卻是沒人敢下去。

“哼!你們跟我下去沿著岸邊追,沒聽見馬達聲,應該隻是個破木船而已。他們跑不了多遠,加上那個受傷的臭丫頭,肯定就要停下找車走醫院。”

黃狗站在橋欄上,皺著眉頭左右轉頭看了看,將胳膊掄了幾圈,那根棒球棒就是向著下邊飛了出去,等待的慘叫聲卻是沒有出現,黃狗不由不得意地撇了撇嘴,隨即轉身道。

“是是,黃哥說的是。”

眼見自已的幾個馬仔沒有理會自已的命令,轉而對黃狗的話言聽計從,青鼠更是氣的吹了吹幾乎蓋住眼睛的半斜劉海,索性就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

藍漆小船緩慢在水中劃行著,三人在船,負責劃船的卻是最瘦弱的雲珠,因為另外兩人都是麵色痛苦地靠在船邊。

小船雖說刷了藍色的漆,可還是能看出其船身木質的破敗,甚至能聞到一股腐朽的黴變之味,也難怪扔在橋邊,隻是用了一根麻繩係住。

原來黃狗的那一記飛棒並沒有空,而是不偏不倚地直中雲珠的背部,夏天情急之下隻得撲在雲珠背上低下身子,棒球棒貼著砸到了夏天的左臂掉入水中。

夏天之前曆經兩次高空接人,手臂受衝擊已然麻木,被棒球棒擊中之時竟是無多少痛感,仿佛被人輕輕撥了一下,而後甚至拿著船槳劃了幾下。

等到麻痹之感消逝,夏天麵上才是青筋暴露,冷汗直流,痛意入心,再看左手小臂已然青紫,夏天知道青紫之下的骨骼該是斷裂了。

夏天儘量將左臂放平,順勢靠在船邊坐下,狹小的船艙中,夏天不可避免地和虹媛有些身L上的接觸,涼膩的L感讓得夏天有些不自在。

虹媛的眼神已然有些迷離恍惚,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黑夜中月光在其腿下的血跡中映出,淡淡的血腥味透出,卻還是出聲道:

“果然是你,看不出來,你這家夥還挺靠譜嘛!嗬,咳...”

話語是一貫的嬌蠻,聲音再沒有白天那般的中氣十足。

“夏天大哥,你怎麼樣?我...我有些控製不住這船,我該如何?”

船頭的雲珠吃力地搖動地船槳,轉頭對著夏天說道。

後方沉默稍許,夏天深深地看著虹媛,其臉上無多光亮,再無半點英氣,有的隻是深深的柔弱。

夏天轉頭眯眼看著岸邊,薄霧之下,還是能看到不遠處幾束強光輪轉著,回過頭低眉抿嘴道:

“我好一些了,你靠左邊一點,我來操縱右邊的船槳。我們不能往前了,儘量貼近岸邊吧,回橋下邊再說。

夏天緩過口氣,起身走到雲珠右邊,不過左臂是無力地耷拉著,仿佛是對此前帶傷而累的抗議。

倆人並肩劃著船槳,雲珠很聰明,平穩稍許的心態加之夏天的指導,逐漸掌握了一些手法。

小船掉頭之後順利地貼近了岸邊,就這樣慢慢劃行著,直到夏天看見那幾束強光出現在另一個方向,這才鬆了口氣。

與雲珠輕聲說了什麼後,小船偏離了容易擱淺的岸邊,緩緩往著之前離開的橋下行進。

不多時,夏天背著虹媛從浦江大橋北側的岸邊出現,長時間的勞累,雙腿都是酸痛不已,雲珠著眼,在後邊扶著。

臨近馬路,恰逢一塊平坦的石頭,夏天小心地將虹媛放下來:

“好了,虹媛有我看著,你去路上攔車吧。”

此地臨近城郊,加之附近的廢棄工廠,並沒有多少車往這邊開,身側灌木中蟲鳴聲不絕,夏天卻是難得的心靜,隨手扯下一棵小草,在手裡摩擦把玩。

然而有些人的命運總是多舛,細微的腳步聲和草葉斷裂的聲音讓得夏天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夏天臉色笑容一滯,屏息低眉,站了起來。

“不錯,不錯,遇事能反其道而行之,你的腦袋很靈光。不過,你還是太急了,不該這麼早出來,或者應該再遠一點。”

高瘦的身影漸漸顯出,是一直袖手以待、愛惜羽毛的靈貓。

“是啊,確實是應該如此。”

夏天緩緩轉身,與身後的男人對視,細長白淨的臉上,幾道皺紋卻是暴露其主人不算年輕,一雙柳葉般的眼睛也是看向夏天。

“以你現在的狀態,動手似乎是一個很愚蠢的選擇。”

靈貓抬起左手捏了捏自已的下巴,戲謔道。

“話不要說太記!”

夏天話未講完,已然欺身上前,拳風掃過靈貓麵門,靈貓負手後仰身而躲,一擊不中,夏天立刻屈膝起腿攻其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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