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與子成說(1 / 2)







夜色朦朧。

影影綽綽的對岸傳來陣陣喧囂,河岸邊上的柳樹下卻靜謐平和。

兩人隨意的坐在河邊的草地上,清暉的月光灑落下來,籠罩在正親密相擁的身影之上。

林楚淺靠在他懷裏,手裏似有若無的勾著他的發帶,輕聲問道:“你回來怎麽一點消息都沒有?”

“入夜以後才進的城。”何長笙輕輕的蹭了蹭她的頭發,聲音低沉溫柔。“隻有你知道我回城了,就是陛下也都以為我還在半路。”

“如此鬼鬼祟祟。”林楚淺輕笑,仰頭去看他,目光閃閃的調侃道:“你就不怕被人看見參你一本?”

“大不了不做官。”

何長笙好似真的不在乎,輕柔的撫摸她的臉頰如獲至寶。“正好可以同你一起去遊山玩水,浪跡天涯。”

一身月牙色衣袍襯的她膚白勝雪,明眸皓齒,本就氣質清麗的她更加落落大方,氣度不凡。

她勾起嘴角,拉住他的手捏了幾下。

“油嘴滑舌。”

她轉過身望著河對岸熙熙攘攘的人群,輕聲喃喃:“你若是真這麽想,便不會身穿黑衣進城。”

世人皆知何丞相獨愛穿月牙色衣袍,他那飄逸出塵的身影令人過目不忘,若非他今日穿黑色錦衣氣質看起來與他往日大不相同,怕是他就算戴著麵具,也有人能認出他來。

“穿黑衣不過是不想驚動任何人。”他低頭在她耳邊溫聲解釋:“因為我隻想見你。”

林楚淺臉頰發燙,隻覺得他的甜言蜜語好似永遠都說不完。

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學來的。

“淺淺。”他輕柔的與她十指相扣,淺吻了幾下她的耳垂,惹得她發癢的微顫,朦朧的月色下她耳根泛紅,又羞又惱回過頭瞪著他。

何長笙得逞一般的低笑,從背後將她摟在懷裏,下巴輕柔的枕在她的肩膀上。

“淺淺,我在城東買了一個大院子,近日剛剛修繕好。”

林楚淺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輕咳一聲,故作隨意的開口:“你買大院子跟我有什麽關係?”

下方的河水緩緩流淌,波光蕩漾中倒映著月光與他們兩人的身影。

“不知是誰曾哭著喊著跟我討大院子?”

聽到他略帶調笑的語氣,林楚淺回想起一些零星的畫麵,頗為不自在。

那時她從春風樓裏回到何府,院牆太高爬不上去,當時又累又冷,還受了傷,心裏可委屈了,就想著若是他已經分府別住自己就不用這般狼狽。

那夜的記憶有些模糊,她幾乎都忘記了,卻沒想到他記得這麽清楚。

其實她並不知道在那夜不久,他便開始物色宅院,前前後後折騰了數月才最終看定。

“我哪裏又哭又喊?”她連忙反駁,理直氣壯的回懟道:“再說了明明就是你自己當初親口承諾的,承諾了長大了要給我買大院子的。”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他忍著笑意順著她的話說道:“改日一同去看看需要添什麽東西?”

語氣中帶著些許不確定的試探。

林楚淺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再問她願不願意同他一起住進那個宅院,問她是否願意與他成親。

她沉吟了片刻,搪塞道:“改日再說吧!”

何長笙有些失落,低頭埋在她的頸窩處無奈的輕歎一聲。

呼吸噴在她的脖子上甚是酥麻,林楚淺有些慌亂無措,忙轉移話題。

“你是在那裏碰到昭君與那李子靖的?”

何長笙抬起頭,依舊靠在她肩上,無聊的把玩她的手指。

“你怎麽不說話?”林楚淺見他假裝沒聽見,有些著急。

何長笙扣住她的手,溫柔的磨蹭著,輕歎了一聲才淡淡的開口:“在難民之中找到的。”

林楚淺微愣,頓時眼眶發燙,無法想象葉昭君這一路經受了多少磨難。

“你說那李子靖有沒有後悔?”她聲音微顫,略帶哽咽。

何長笙緊緊的擁著她,低聲寬慰道:“也許世子早已後悔。有時候人容易被眼前的虛幻蒙蔽,若不到生死危急關頭,他怕是也看不清自己的內心。”

“看不看得清又如何?”林楚淺心疼葉昭君為他所受的所有委屈和苦難,忿忿不平。“他把昭君當成什麽?不喜歡時便隨意拋棄,喜歡時便以為招招手就能和好如初嗎?他,他根本從來就不懂昭君。”

“這男女之事,外人如何說都是無用的。”何長笙開起玩笑逗她。“說起來你與世子也並無差別。”

林楚淺氣的直接扭頭。“我跟那個狗渣男差別大了!”

見她都氣得都開始罵人了,他不由忍俊不禁。

“你與他的差別便是你遇見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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