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龐光投靠了伍兆鶴當了漢奸走狗,那肯定也會叫上範鵬舉。
我雖然沒有龐光的記憶,但應該想到這一點的。
可我沒想到,我失誤了。
不,這不是失誤,這是蠢,蠢得無可救藥。
近一段時間我的思緒和記憶遠不如從前,大概是腦瘤影響了神經係統。
雖然我從範鵬舉眼神裡讀到了憎恨,但伍兆鶴卻沒有說什麼,隻是催促我抓緊點。
伍兆鶴離開的時候,讓我回頭去他辦公室一趟,他有事找我。
等伍兆鶴走後,範鵬舉上前將門關上,然後靠著門又點了一支煙。
我看著他,也沒說話,隻是看著。
範鵬舉問:「為什麼?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意思?」
「你是怎麼做到讓那個勘怪師隻殺我,不殺你的?」
我立即明白,昨天我在茶館與唐聖湖交談的時候被範鵬舉看到了。
範鵬舉告訴我,他之所以會看到,是因為他擔心我的安全,所以藏在暗處守著。
卻沒有想到我竟然和那個勘怪師聊起來了。
他從勘怪師的表情能看出,我似乎說了什麼,讓勘怪師與我達成了某種協議。
範鵬舉說:「我住進客棧後,一直在想你和他說了什麼,也在等你告訴我,誰知道你沒找我,我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等入夜後,範鵬舉就沒敢待在房間裡,悄悄潛伏在屋頂。
等到淩晨1點的時間,範鵬舉發現唐聖湖悄悄從窗戶進入他的房間。
那時候,範鵬舉就確定,我與唐聖湖達成了協議,讓唐聖湖除掉他。
我不得不說,我低估了範鵬舉,但是我已經想好了怎麼應對。
範鵬舉隻是問我,而沒有直接對我動手,說明他心底還是不願意相信我要害他。
他需要的不是實話,而是一個可以說服他的理由。
這個理由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他相信。
說直白點,我需要幫著他騙他自己。
我不知道怎麼定義範鵬舉,他在聰明和蠢這兩者間遊走,並且很重兄弟情。
這些都是他的弱點,而剛才他已經把這些弱點全部暴露給我了。
我先問:「你能殺掉那個勘怪師嗎?」
範鵬舉沒反應,他沒料到我會這麼問他。
我又問:「我們倆合力能殺死他嗎?」
他還是沒反應,但他的思維已經開始被我引導了。
我起身說:「既然我們倆都沒辦法殺掉他,而他可以殺掉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範鵬舉依舊沒說話。
「我們的目的就是在這裡找想要的東西,所以我們得留下,不能逃。如何做到既不逃,又不被他殺,那就隻有一個辦法,就是與他談判,拉他入夥。」
範鵬舉眉頭一皺,問我拉唐聖湖入夥是什麼意思?
「他叫唐聖湖,是唐家人,也是那些諸侯國的後裔,他們也要找我們要找的東西。」
「然後呢?」
「找到青銅容器這件事肯定比殺死我們重要,你聽懂了嗎?」
範鵬舉微微點頭,表示聽懂了,他認為我和唐聖湖是達成了一起找青銅容器的協議。
可是,範鵬舉最關心的是為什麼要讓唐聖湖去殺他?
我說:「我沒讓唐聖湖去殺你,而是讓唐聖湖和你單獨見麵聊,你不是說你親眼看到他進你的房間嗎?他進去的時候沒有拿手杖,對不對?」
範鵬舉微微點頭,但眼神裡還帶著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