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找一個專業的人來做飯了,但是沒有空檔去找。
這會兒阿爺毛遂自薦了,當然的順杆子往上爬了。
她和陶樂、蘇城南每天都得去山上刨土,檢查山裏的安全情況,用機器將雜草野生刺藤都給處理乾淨……在這個家裏,就沒有一個人是空閒的。
陶阿爺把這二大爺誇的天花亂墜的,讓她很難不心動啊。
陶阿奶在一邊給娘家的哥哥打電話,問問二大爺現在的情況。
“爸,二大爺現在歲數算一算跟我阿爺差不多了吧,還是比我阿爺年紀大?”
能喊二大爺,這輩分就挺高的了。
“你二大爺就是輩分高,這年紀啊,還比你阿奶小十多歲呢。
他出去學藝的時候,也才八九歲左右,在外頭跟老師傅學了五六年,十六七歲就回鄉了。”
陶父對於二大爺也有一定的了解,是陶阿奶母親姐妹的孩子,所以叫二大爺。
打完電話,陶阿奶就過來了,“打電話問到了,你現在二大爺就在鎮上的養老院呢,兩口子都在養老院裏頭。”
“養老院?”陶阿爺呢喃,“我記得二大爺不是比咱都還小嘛,怎麽這歲數就住到養老院去了。今年應該60出頭不到吧,這年紀不還年輕嗎?”
“害,說起來啊,二大爺也是個苦命的人,自己有本事有能耐,可是這孩子不爭氣呀。”
陶阿奶坐下來,語重心長的說了起來。
“這二大爺年輕的時候就厲害,在二三十歲的時候就把攢到的錢在鎮上買了一套房。
可後麵兒子媳婦陸陸續續的都出事了,老大兩口子出了車禍,連著孩子一塊早早的速去世了,英年早逝啊。
老二呢。跟人學做生意,害,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在外頭欠了一屁股債,逼迫的緊了,就跳樓了。
老二娶的媳婦兒帶著孩子就跑了,追債的人追到老兩口家裏,老兩口隻能賣房子,給老二還債。
老三呢,在那時候被人販子拐走了,到現在也沒找回來。
老兩口這還完債,攢了一點錢,就住到養老院去了。
這出了這麽多事,也不敢回鄉下。回了會被人戳脊梁骨,笑話的啊。”陶阿奶目色暗沉,語氣沉重。
陶甜甜沒有想到二大爺的命運這麽的多舛。
“現在沒有人給他們養老,你二大爺心也大,直接就自個帶著媳婦就到養老院裏頭去了,到時候養老院的人給他們負責養老送終。”
“阿奶,難道二大爺就沒收什麽徒弟啥的嗎?像二大爺手藝那麽好,應該是有收啥外門徒弟的吧。
那年代這要是有一門手藝,就餓不死,更何況二大爺這麽厲害,隨便收個徒弟,那對方不也感恩戴德的?”
“收了嘞,怎麽就沒收個徒弟。你二大爺在他大兒子去世之後,看二兒子也靠不上,就想著收個徒弟,以後給自己養老送終,教他一門手藝就算是讓他交的學費了。”
“結果呀,那個徒弟他就是一白眼狼,靠不住的。
這手藝一學會,就卷包袱去了海外。二大爺受了打擊。
那個小夥子呀,是逃栽到咱們這裏的,你二大爺瞧他可憐,便把他從路邊撿了回去。
那撿回來的時候,跟個小乞丐似的,瘦嘎嘎的,還不識字,你二大爺把他帶在身邊,教他手藝還讓他識字,給他好吃好喝好穿的,帶親兒子一樣了。
那時候啊,他家裏人找上了門,他們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跟你二大爺說,以後讓孩子一定好好孝順他,把二大爺當成親生父母。
到頭來呢。他就是背信忘義的小人,卷包袱跑路了。
那人家還指著你二大爺的鼻子罵,說你二大爺就是黑心戶,跟他學藝三四年,半分錢都沒給,全自個兒塞腰包裏麵了。
你二大爺徹底寒心了,就跟二嬸娘去附近的村子接接席麵,攢夠了錢,就養老去啦。
聽說現在在養老院過的挺舒心的,就是不太得意,也許是因為前半輩子那些糟心的事兒吧。”
臥操,臥操,這是人事兒?
蘇城南聽不下去了,“這人也太不是東西了,你不念著二大爺的好就算了,反而還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