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將風和雨順符與陽星符嫁接,看看能不能搞出一個大範圍的驅邪符。
以此驅邪收割黑霧韭菜。
但現在沒地,也沒時間。
同樣也沒錢。
隻能擱淺。
“時局動蕩,還是先將六鎖金門法修行到圓滿最為穩妥。”
陳洛繼續畫符。
爆星符和小地雷符的數量都已經重回五十張。
但問題是陳洛的錢有點不夠了。
隻能將更多的時間堆積在陽星符和灼星符上。
因為畫這兩種符陳洛甚至連成本都不用出了,全被靈秀峰承包。
原因很簡單。
光是陳洛這兩個字,就能拉動靈秀峰的陽星符的銷量。
他上的符越多,駐足的客人就越多。
客人越多,陽星符和其他符籙的銷量自然也就上去。
沒辦法,
陳洛的符籙現在太火了。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靈秀峰的師兄弟們好似都格外的忙。
整日悶在山上瞧不見人影。
關鍵是陽星符和灼星符的數量不增反降,搞的餘正春都來信問是不是山上出現了什麽變故。
陳洛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他最近也忙的例外,就沒顧上問。
但靈秀峰能出什麽大事。
興許是開始深入研究清乾心功,準備重現自己的灼星符和陽星符吧。
鬼爺死後,
陳洛的心情也好轉不少。
畢竟任誰體內多出一個不知深淺的老怪物,都會感到徹夜難眠,憂心忡忡。
生怕哪個鬆懈的間隙被抓住,就一命嗚呼。
“也不知那位蕭姓天才當初是否也有這般感受。”
陳洛喃喃,自言自語的開個玩笑。
雖然拿到了一門九化仙人術,讓黑霧肉田變得越發未來可期。
但陳洛從鬼爺的記憶中,沒能找到一點關於黑霧由來的痕跡。
若日後人們身上都附身一隻‘鬼爺’。
又或者。
人人皆變為鬼爺,那人族豈不是沒了?
自己恐怕也要被當做異類追殺。
而且……
這九化仙人術又是從何而來,何人創造。
疑雲密布,讓陳洛憂慮不已。
“努力賺錢!”
陳洛埋頭,奮筆疾符。
……
郡守府。
一幫各大勢力的話事人早已經吵的不可開交。
“夏初的時候就能感受到今年必是大旱之年,你們為何不早做準備?”
“非要等到火燒眉毛了,才來通知我們商量對策?”
“你們的腦子都被狗吃了嗎!”
長相文質彬彬的鳳陽書院的中年男人指著上座的戶曹官員破口大罵。
“我記得戶曹勘田的規矩是五日一測吧,這都幾個月了?”
銀山寺的和尚也麵帶微笑,但話裏藏刀。
“如今諸位說,今年鳳陽郡的糧產要驟減五成,不知各位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
“鳳陽郡中又會有多少人會被活活餓死?”
清乾宮來的是離山峰的主事還有靈秀峰的栗春樹。
府上的氣氛,凝固到了極點。
三大勢力的大人物們開噴,下座其他勢力的話事人們自然沒有三大勢力的底氣。
就算是一個戶曹史,他們也得罪不起。
隻能看著四家鬥法。
但心中也都多有不快。
銳減五成糧食啊。
大災一出,在場不少小勢力恐怕都要在動蕩中覆滅。
發泄一通後。
這座大殿的主座上,那位一直不曾開口的鳳陽郡郡守緩緩開口。
“該處理的,我一定會處理的。”
“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解決眼下的問題。”
郡守不急不緩,“諸位來前,我已經想好了對策。”
“希望在場的諸位和背後的各家勢力,從即日開始,便全力製造水行之物,如符籙、經文,奇書。”
“第一批預計需要十萬張!”
在場的眾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可郡守的聲音仍在繼續,“再者,便是各家的兵糧丸,辟穀丹之類的抗餓的東西,也要抓緊生產。”
“郡守府願意拿高出市麵一成的價格收購。”
銀山寺的和尚雙手合十,微笑行禮道,“郡守大人說的我們自然會儘力做。”
“隻是時不待我啊。”
“辟穀丹之類的食物相對還好說,但那些水屬之物…東西自然能造,可這些不善攻伐守備的東西,寺中的人都不怎麽學,生疏的很。”
“人手不夠啊。”
“對啊對啊……”
大堂內,響起陣陣附和聲。
“想要短時間內搞出足夠多的水屬之物恐怕難辦。”
郡守望著眾人,緩緩抱拳行禮。
“諸位,此誠存亡危急之時也,還望諸位儘力,給鳳陽百姓們一條活路。”
“也算是為我等武道心路,添磚架橋。”
“而且百姓們死了,我等宗門傳承恐怕也要凋零。”
郡守說著,緩緩走到那戶曹史麵前。
輕描淡寫的拍下一掌。
並無波動激蕩。
隻見那戶曹史身體一僵,當場砸在地麵上。
“至於這些玩忽職守,瞞報謊報的,本府定會給鳳陽百姓、在場的諸位一個滿意的交代。”
他輕描淡寫,殺人宛若閒庭信步。
這一幕,
嚇得不少小勢力的話事人身體一顫。
原本想加價的心思,現在也熄滅了。
大家都是人精。
知道郡守這是提點他們的意思。
“我輩義不容辭!”
“我等定會傾儘全力!”
眾人紛紛散去。
離山峰的主事董廣勝一出門就氣的齜牙咧嘴。
“老栗啊,這次有咱們受的了。”
“兵糧丸子往日吃的人不多,手底下那群小崽子們都手生的很啊。”
“不過好歹那些進山的遠行的還有需求,熟手不少。”
“你們可就慘了。”
董廣勝唏噓。
“人手不夠是一方麵,生手畫符,成功率必定極為慘淡。”
“一張成符所要花費的成本,難以想象。”
“這高出市麵一成的價錢聽著有得賺。”
“但真要大量的做,裏外裏一算,估計都是賠本買賣。”
“咱們三家要分到的份額估計不會少,一張符若是按虧掉兩套材料算,不知道要吐出去多少銀子。”
“那些小家小業的估計更慘,不知道要死多少家。”
“狗官們挖的坑,要咱們去填……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嘍,拳頭大一點,咱們就得吃悶虧。”
董廣勝痛罵著,一路嘴都沒有停過。
身邊的栗春樹則正相反。
一路板著臉,一言不發。
神情仿佛凝重到了極點。
兩人在清乾宮中分別,各自去匯報交代這次的事宜。
栗春樹剛走上靈秀峰,腳下瞬間如有神助的開始飛奔起來。
他快步走上山頭。
山上,靈秀峰數百弟子翹首以盼。
就連那位靈秀峰峰主,都親自站在門口相迎。
“春樹,情況如何啊?”
栗春樹兩根食指交叉,“預計需要十萬張!”
“郡守給高出市麵一成的價格收購。”
一開口,
栗春樹就徹底憋不住了。
嘴角快要歪到天上去,興奮的臉色通紅。
“郡守府,我們和銀山寺鳳陽書院四家要分八萬的份額,剩下兩萬就由其他勢力解決。”
“兩萬張!這得多少錢啊。”
有弟子算道,“一張風和雨順符賺五百文,一張五行符賺二百文。”
“若是都畫風和雨順符,兩萬張就是一萬兩!”
“別想太多,風和雨順符可是二品符籙,按照實際的水平,這兩萬張符應該能賺五千兩。”
“咱們是不是要發財了。”
一眾靈秀峰弟子瞬間沸騰。
而靈秀峰峰主聽後笑著搖搖頭,“不止兩萬張。”
“這應該是第一批吧。”
他看向栗春樹,後者笑著點點頭。
他們受到陳洛啟發,早就私下讓人去探查了許多地方的情況。
“距離秋收,還有兩個月時間。”
“往後每天少說要一家拿出兩千張。”
“那都做成五行符豈不是一天四百兩?!”
“再加上一部分風和雨順符,那就是五百兩左右。”
嘶……
一眾弟子頓時倒吸涼氣。
有幾個心理素質差點的,直接眼前一花栽倒在身邊師兄弟的懷中。
一日五百兩,誰能受得了這種刺激啊。
饒是一臉平和微笑的靈秀峰峰主,袖子下的手也微微發抖。
不是他定力不夠。
實在是這確實是一筆天大的巨款。
不過,
這對銀山寺和鳳陽書院而言,則完全反了過來。
一天的虧損,恐怕就是數百兩白銀。
一月就是萬兩白銀。
任憑你財大氣粗財大氣粗,也要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