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的真意境高手都是有名有姓的,讓手下和江湖上的人都豎起耳朵。”
“好好給我瞧著,到底是哪家的高手這幾日閉關修行了。”
“又或者手臂有恙!”
石虔的聲音充滿殺氣,在整個郡守府中調派著兵馬。
屋外,
又一道消息不脛而走。
原本怒火中燒的石虔,暴躁的神情瞬間冷靜下來。
“大人,銀山寺錢繼受襲,如今疑似重傷昏迷。”
應譽去而複返。
連忙將這個驚人的消息傳回到大人耳朵裏。
石虔的麵容有些古怪。
一天之內。
陳洛和錢繼前後腳接連受襲……
“應譽,這事兒你怎麽看?”
應譽稍稍沉吟,“昨日鎮邪司的路元培向我提到過一件事。”
“陳洛和錢繼碰過頭,雙方的火氣都很重。”
“說是要在宮寺鬥上分出個生死。”
“哦?還有這種事?”
石虔稍稍詫異,因為陳洛不像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
“陳洛懷疑錢繼和十八轉巷子的邪祟有關。”
“是麽……”
石虔的眉頭緊鎖。
這位銀山寺外門大師兄的品行確實不好說,從口碑而言,此人無論在城中還是在山上都頗有威望。
但此人身上發生過許多巧合。
最典型的就是接連兩次清乾宮大師兄受傷,讓錢繼撿了個便宜。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
但石虔知道,此事肯定和錢繼脫不了乾係。
類似的事,已經有過好幾次了。
“此人雖然生有天驕骨,但行事卻無天才們那般的自傲和狂悖。”
“事實但求穩妥,隻不過是不擇手段的穩妥。”
“陳洛之事,有些像錢繼的所作所為。”
石虔不斷的分析著。
“銀山寺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應譽搖搖頭,“沒有,遇襲似乎發生在銀山寺山腳,咱們的人沒機會瞧真切。”
“隻遠遠見過現場……”
“據說,刺殺者隻用了一擊。”
“一條長線上,數十木斷,地上還有灼燒的痕跡,威能相當駭人。”
應譽將現場畫麵簡單還原。
“真意殺力。”石虔緩緩道。
不多時,
新的情報就送到石虔的眼前。
“曾有人在白鶴樓上見過異象,疑似有箭矢射出……方向正是銀山寺。”應譽言語間有些驚駭。
至少一千五百步的距離,一箭能打出如此威能……
“此人殺力,冠絕真意。”
石虔眉頭微皺。
“找找這個人。”石虔揉揉額頭。
多事之秋啊。
而屋中,
陳洛則將眾人拒之門外,在屋中將自己埋在赤土中大口的吃著美味佳肴。
看著自己的狀態不斷恢複,心情也是大好。
自己意外的發現了赤土的一個奇怪用途。
有了這恢複大法。
自己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受傷了。
“就是不知道日後若是斷了手腳,或者臟器被碎掉,能不能長回來。”
當然,
這種想法也隻是想想,陳洛可不會大膽的拿自己的身體去嚐試。
但總而言之,
有了此法陳洛的安全就有了極大保障。
隻要不是受到致命傷,自己都有機會逆風翻盤。
這可比什麽靈丹妙藥強上一百倍。
噸噸噸……
陳洛幾口靈酒下肚。
“好酒啊。”
他兩眼放光,隨後又將自己的五行盆栽挪過來,給盆栽也澆了點。
一邊吃肉,一邊修行。
兩不耽誤。
……
銀山寺上。
錢繼被繃帶包成了一個木乃伊。
一旁,
有僧人不斷的用泥巴一樣的東西往錢繼的身上拍。
他的嘴也被撬開,灌入湯藥。
可謂是多管齊下。
窗邊,一個胡子花白的老和尚皺著眉頭看著床上躺著的錢繼。
等到上藥的僧人們陸續退出去。
老和尚才開口道,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你用計多次,今日也終於遭到反噬了吧。”
“哈哈……嘶……”
錢繼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即自負的笑道,“我確實沒有想到,那位陳道長竟也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一箭,確實險些要了我的命。”
“好在我有小金剛經和天驕骨護體,再加上老和尚你的靈丹妙藥。”
“兩月之後我自然會生龍活虎。”
錢繼眼神冷漠,“但我想陳道長自己,就沒有那麽好運了。”
老和尚點點頭。
“你猜的倒是沒錯,陳洛確實受傷頗重。”
“第一時間甚至都沒有回清乾宮,而是被轉入郡守府進行救治。”
“那位府上的老神醫,一夜間去了三四次。”
“嗬嗬……”錢繼低聲冷笑兩聲。
“看樣子,我又要贏了。”
“何必呢,以你的戰力,就算堂堂正正的對拚那陳洛也絕無勝算。”
錢繼看著天花板。
“穩妥嘛,老和尚。”
“這次兩家的拿出來作為獎品的是什麽來著……”
“清乾宮那邊拿出來的是一張四品,兩儀陣符。”
“若出其不意,可斬真意。”
“縱然以守,也可在一炷香內讓真意不可進半寸。”
“好東西啊。”
錢繼的眼神平靜無波,倒不是因為清乾宮拿出來的這道符籙不好。
相反,
能夠斬殺真意的符籙,放眼整個鳳陽,千金難換。
光是依靠此符籙,若是運用得當可以輕易的扯起一個武館。
但……
銀山寺拿出來的東西更好。
佛陀舍利。
乃是佛家大師人物坐化而成之物,內含無儘精華,可讓真意之前的武者,拔升一境!
若放在往日,
這等寶物甚至都輪不到錢繼這般天驕享用。
但好在老和尚從中運作。
將其當做了宮寺鬥的獎勵。
可以說,
這枚舍利,錢繼勢在必得!
他今次如此拚命,為的就是那顆舍利。
所以他不容許有任何的意外。
“行了,安心養傷吧……”
“陳洛一倒,方正也重傷,再加上你那些師弟們幫襯著伱,這顆丹藥定然是手到擒來了。”
老和尚暗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仇先平怎麽沒信兒?”
錢繼好奇的問道。
老和尚眉頭一緊,“陳洛和石虔之間的關係,似乎遠比我們想象的要緊密。”
“也不知道兩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
“但現在……整個鳳陽軍都出動了,在搜查襲擊陳洛的人。”
“仇先平最近應該是不敢冒頭了。”
“我們的陳司主當真是不簡單。”錢繼也眉頭微皺,但隨即嘴角就微微扯出一抹笑容。
好在,
三個月後一切應該就都結束了。
隻要陳洛敢上,那他就注定要被自己留在宮寺鬥上。
若是不上嘛……
等自己服用了佛陀舍利,陳洛他也就看不上眼了。
思緒間,
老和尚快步走出去。
……
聽說錢繼沒死。
陳洛稍顯失望。
但對師兄張莽一千五百步外一箭重傷錢繼的實力,深感震撼。
對於大日輪轉功的修行也越發勤勉起來。
而為了在宮寺鬥上給錢繼一個驚喜。
陳洛決定暫住在郡守府了。
他讓靈秀峰的師兄弟們幫忙,將他的盆栽都移了過來。
也帶來了兩顆雷擊木,用作畫符之用。
在郡守府上。
陳洛也頗為吃得開。
首先,
他早早就拿捏了郡守夫人。
一手血絨養顏丹,將人當場拿下。
每日在小花園行走,猶如在自己家一般。
好吃好喝的,更是源源不斷。
生怕怠慢了陳洛。
而十八轉巷子的事太過複雜,一時半會兒恐怕還解決不掉。
因為陳洛覺得,
雖然樊同和仙道盟沒什麽關聯。
但仙道盟肯定在十八轉巷子裏做了手腳。
操之過急的話,
恐怕會讓自己的鎮邪司折損嚴重。
而仙道盟……
更像是懸在陳洛頭頂的一把利劍。
有這群家夥在,自己想要將鳳陽的邪祟清除乾淨就注定繞不開他們。
他們以黑霧和邪祟為生,自己則希望驅邪除祟。
而自己又剛剛拒絕了對方拋出的橄欖枝。
繼續進展下去,
對方必然會采取一些喪心病狂的手段針對陳洛。
自己剛剛經過錢繼的暗算。
一切都曆曆在目。
思來想去。
暫時苟在郡守府是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而陳洛也選擇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全力衝刺太生五行長青功的圓滿層次。
為此,
陳洛還特意給師父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