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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輝一收笑容,道:“你曾經寫過許多有關青基會的報道,我都看了,寫得很好,問題思考得很深入,看來你做過了大量的調查。所以,我想跟你好好談談,你就當我采訪一下你好了。”

“原來是這事。”

方世玉點上了煙,抽了一口,心情似乎沒有開始輕鬆了,道:“您問吧,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你下午已經說過這句了。”

“曾書記還記著?”

“當真。”曾家輝幽默的道:“你說過的話,雖然我不一定會報道出來,但可是記著呢。”

“嘿嘿!”

方世玉隻能笑,知道不認真回答是不行的了。

曾家輝倒是比較注重渲染氣氛,真的從公文包時掏出了筆記本,拿著筆道:“方記者,你在報上曾說過一段話:黨中央一再強調,反對腐敗,決不手軟。作為黨的助手的團組織,其係統內部的腐敗難道就不該予以揭發和反對麼?這話你自己還記得麼?”

“記得。”

“還有一句,我對黨中央的反對希望工程腐敗案,仍然充滿信心。”

“我是說過,而且發表在了報紙上。”

以這樣的回憶方式接入話題,顯然已經把方世玉帶入了對希望工程的發展路子上,曾家輝這才道:“你反應了那麼多問題,也引起社會的回應,談談你現在對希望工程的看法,你覺得我們的希望工程希望在哪裡?最核心的問題是,深入談一下你對鄒小達涉嫌腐敗的調查和思考吧。”

“曾書記,能不能隱晦一點?”

“可以,乾脆我不作記錄算了。”曾家輝把筆記本放到沙發上,看著方世玉道:“你就談談你從最初說的希望工程的希望在哪裡開始吧。”

“好。”方世玉略作思索,然後才道:“其實從調查鄒小達問題到報道之後,我有兩年時間沒再追蹤這事,可沉默兩年之後,我又繼續關注上了希望,為什麼還要說“希望”呢?其實我最初說話的背景,首先因為一宗案件。案件的主角是因為一位舉報者,因為他為鄒小達竭力證實貪汙兩百萬元而陷身囹圄,判刑入獄,而且是死緩,不準申訴、減刑、假釋,不準接見律師與一切敏感人士。後來他與現在青基會的陸俊生一道向公眾提供鄒小達涉嫌腐敗的書麵證據,旋即被鄒小達動用各種力量,以希望工程遭到恐怖襲擊為由,還加扣了一頂危害國家安全的大帽子。這是讓我義憤填膺而想站出來說話的一個重要原因。”

曾家輝點頭道:“這個我聽說過,但知之不詳。記得你在網上發表過網文……”

方世玉道:“是的。在我關注之前,諸多海內外媒體已持續報道希望工程及鄒小達自身存在的問題。當我得到陸俊生等人的檢舉證據,並曆經幾個月之久深入調查采訪之後,才發現事實遠比人們報道與料想的嚴重。為此,我曾經寫過《違規投資玷汙希望工程》這樣的文章,準備在報上大篇幅刊登。可正當要見報之時,我們報社忽然接到有關部門的緊急通知,讓各新聞單位對希望工程的所謂問題一律不得報道。迫不得已之餘,我就從網上發表了有關希望工程的希望在哪裡一係列文章………。”

這些都有據可查,但曆程卻鮮為人知,此時聽方記娓娓道來,曾家輝的心情在沉重之餘,也是格外一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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