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行的小臉沉了下去,他護在顧萱萱身前。
巷子裡一股臭烘烘的酒氣。
顧江流正跪在陸宅大門外,他抽抽噎噎地哭道:婉婉,我後悔了,趙可兒個賤人,她背著我偷人!
她就是個蕩婦!隻有你對我真心!
之前是我瞎了眼,婉婉,你讓我看看你好嗎
他把木門拍得啪啪響。
門內,陸凝婉坐在桌前,麵色慍怒地揉著太陽穴,報官吧,擾了玨哥兒寫課業,真該死。
梁州辭在她身後殷勤地給她捏著肩膀,不必這麼麻煩,讓金陵把他扔出去就是。
聽你的。她揚起頭,跟他相視一笑。
那我去辦。梁州辭走去前院。
他將門打開,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江流,顧江流,深夜擾民該當何罪
怎麼是你我要見婉婉!顧江流的眼淚不住的流,婉婉,你看看,我今日穿的衣袍,是我們二人第一次見麵時穿的碧色衣袍!
梁州辭溫潤的臉上出現一抹嘲諷,他好笑道:碧色嬌嫩,如今你年方幾何
……顧江流像被人扼住了脖頸,一哽。
陸凝婉緩緩走來,她跟梁州辭十指相扣,顧江流,從前的你,或許真有幾分姿色,可現在的你滿頭白發,滿臉皺紋,你配得上我嗎你怎好意思跟我談論過往你上門來,隻會讓我覺得無比惡心!
梁州辭雙眼幽深,冷如冰珠的吐出一個字,滾!
顧江流的身子都在顫抖,她的話像是一把利刃,插進他的心臟不停的搗絞。
讓他疼的渾身直冒冷汗。
不!我不走!婉婉,讓我看看孩子也好啊!我有要事與澤熙商談!顧家的家業,我準備交給澤熙!顧江流聲淚俱下。
如今,他辛苦打拚十幾年的家業都被趙可兒轉移到了顧青塘的手上,下人也全說顧青塘治家有方,對顧青塘比對他恭敬。
就連族老都說顧青塘更適合當顧家家主。
他必須要找子嗣回來繼承家業,逼顧青塘退位讓賢。
這麼一來,顧青塘什麼都得不到。
陸凝婉自嘲般的笑了,隻有澤熙是你的孩子玨哥兒、萱萱都不是假如澤熙無利可圖,你可會過來看澤熙一眼你如今淪為喪家之犬,都是報應!嗬嗬……
婉婉,你彆鬨了!顧家的家業才是大事!你快讓我進去,讓我跟澤熙商量商量!顧江流從地上爬了起來。
陸凝婉輕嗤,這次不等她開口,梁州辭便道:顧家的家業很大嗎梁家家業即使分出一成,也比日薄西山的顧家強十倍!澤熙怎會看上你的三瓜兩棗
……顧江流的臉蹭的紅了。
顧萱萱接話:對,窩們不稀罕!
陸凝婉、梁州辭這才注意到陰影處的顧萱萱、蕭璟行。
顧江流緩緩扭過頭,他紅著眼看到了顧萱萱,像是做出了重大決定,萱萱,你是不是嫉妒澤熙爹爹也可以把顧家的家業給你。
窩不要!顧萱萱慌忙說,就像生怕被狗皮膏藥給沾上。
娘親說了,要了不該要的東西,會倒大黴!
顧江流差點沒繃住,表情都猙獰了,你們一定要對我趕儘殺絕嗎你們知道顧青塘是怎麼對我的嗎若不是耀祖在被通緝,我也找不到耀祖,我何必舍近求遠陸凝婉,你以為就你有兒子
我還得謝謝你不成金陵,把他丟出去,以後他隻要敢來北街,見他一次,打他一次!陸凝婉板著臉下令。
遵命!金陵從暗處出來。
他捋起袖子,正準備動手,顧江流拔腿就跑。
顧萱萱大聲道:窩可以幫泥找到顧耀祖。
當真顧江流眼中放光。
昂!
萱萱,還是你孝順!你是不是心疼爹爹沒有娘親了,無依無靠,所以心軟了顧江流激動不已,用手揩去眼淚。
大不了到時候隨便找個下人幫耀祖頂罪,他要讓耀祖名正言順繼承顧家!
顧萱萱壞笑。
【哈哈哈,找到顧耀祖,你就會發現你沒兒子了!】
【但是多了個兄弟!】
萱萱,耀祖在哪兒啊顧江流笑成了一朵菊花。
顧萱萱神秘莫測道:明天告訴泥。
陸凝婉、梁州辭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