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沒關,阮清珞虛敲了兩下,就推開門進去了。
迎麵,濃濃的煙味撲來。
她開口就嗆了兩聲,書房裡連燈都沒開,她站在門口那一塊,是唯一的光亮處。
陸妄承坐在沙發上,身子前傾,眉眼布滿森森沉鬱,正拉著臉,往水晶煙灰缸裡敲煙灰。
聽到動靜,他用餘光瞥了她一眼。
“滾出去。”
阮清珞沒動,說:“奶奶讓我來看你。”
“看過了,可以滾了。”
阮清珞深呼吸。
她走了進去,把藥箱放在了茶幾上,按部就班地打開。
男人吐出一口煙,眯著眸子打量她,“想清楚了,覺得我還有用,就又過來裝可憐堅強的苦命人,來攥住我這張長期飯票?”
啪嗒。
阮清珞打開了生理鹽水。
“隨你怎麼想,我給你上完藥,就不會出現在你眼前。”
說著,她動作麻利地拿出了棉簽,走到了他眼前。
抬手瞬間,男人不耐地往後靠,試圖扼住她的腕子。
阮清珞卻早料到他的動作,繞過了他的手,將沾了生理鹽水的棉簽,一下子按在了他的眼角上。
他皺了眉。
細密的疼,從眼角化散開來。
門開著,有點微光。
他看得清她的臉和表情,卻捕捉不到她眼裡的情緒。
不知道。
她是不是心口不一,是不是把厭惡藏在眼底,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樣,等著看他露出痛苦表情。
被動物利爪抓傷,消毒時間要求比較長。
阮清珞就一直反複操作,剛開始,陸妄承還看著她,後來,大概是麻木了,直接閉上了眼睛,看都不想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