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說的他們,可是杜岩?”蘇懿的聲音很輕,仿佛是害怕再次嚇到這戰戰兢兢的一家人。
打更人的雙眼空洞,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喪屍一般往蘇懿的麵前移動了兩步,普通一聲跪了下來。
這才聲淚俱下的哀怨道:“兩位大人,事到如今我想我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了,你們一定會查清楚的。隻是我妻子重病在床,他不能沒有我啊。如果你們把我抓走,他怎麽辦?”
“快快請起。”方一立刻上前,將打更人扶起來。
“衙門有相關政策,你放心,隻要你說出你幫杜岩所做的一切,坦白從寬,這就是戴罪立功,到時候我一定會幫你減刑,或者說給你改判無罪!”蘇懿此番話說的像是衙門的公職人員一般,方一聽了都覺得他甚至比自己更適合當捕快。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那杜家……”
“你放心,杜家的時候我們會解決。杜岩他雖貴為杜家長子,但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何況他隻是一個國去縣令的長子呢。”
“怎麽?你是怕他們會報複?”方一問道。
見到打更人和妻子都不說話,蘇懿又說道:“杜老爺那樣的人,當年做縣令石就為官清明,大家也都知道,是一個大公無私的好官。我想,他一定不會縱容家裏的人報複你們的。對了,倘若你們實在是怕,我可以到時候讓你們搬出破酆鎮,這樣總可以了吧。”
“真的可以嗎?”床上的女子強忍著咳嗽。
“當然可以,我改日給你們手書一封信,到時候你們到上水鎮的蘇家,他們會給你們安排。”
“蘇家?”
“就是在下的家。”
與剛才的厲聲嗬斥比起來,蘇懿此時更多了些許人情味,倒是讓這對夫妻有些感動。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點了點頭。
“好,我招,全都招。”
蘇懿跟方一這才得意安心的坐了下來,打更人站在兩人麵前,將杜岩從找到自己,再到自己打假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蘇懿跟方一到後屯來接打更人,打更人跟妻子告別之後,三個人一同趕往了杜家。
雖然之前已經懷疑是杜岩乾的,但現在不同,現在有了人證。因此蘇懿跟方一也底氣足了,來到杜府門口,敲門都更用力了一些。
果不其然,這次開門的人還是小桃。
“找我們老爺,還是我們家公子?”不等兩人解釋,小桃便自己問了起來。
“都找。”蘇懿回答,“他們兩位可都在家?”
小桃疑惑了一下,但是也懶得多問,直接點了點頭,“稍等,我去稟告。”
不一會,小桃回來,將大門開展,“老爺請你們進來。”
三個人跟隨小桃,來到了杜府的大廳,此時杜老爺高坐正堂,雖然已經不再是縣令,但身上還有一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官威在。
打更人一看這架勢,什麽都還沒說就自己開始發抖了。小桃剛給三個人端上來茶水,打更人端著茶手都抖個不停。杜老爺斜眼看了看打更人,又看向蘇懿和方一,問道:“你們三番五次的來我們杜府調查,可查出什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