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悸(2 / 2)







景毓的手指一顫,酒杯失穩,應聲落地,裡麵的酒水瞬間撒了一地。

酒杯和地板碰撞發出的聲音很輕微,掩蓋在樂聲之下,可景毓的心在酒杯落地的刹那落回了胸腔之中。

任務失敗。

“你沒事吧。”顧雲笙凝視著景毓有些暗淡的眸子,掏出一塊帕子將濺起的酒水擦了乾淨,再將景毓身上濺到的地方擦了擦,這才輕聲問道。

景毓聽著他的聲音回過神來,片刻的沉默之後,問道:“這個酒景毓很喜歡,王爺可以賜給奴嗎?”

顧雲笙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還是點頭道:“喜歡的話就拿去。”

說罷,轉過頭便和旁邊的顧言意說話去了。

似乎他根本就沒察覺到景毓眼中的灰敗一般。

事情按照他的想法一路進行著,可顧雲笙的心中還是生出來了幾分異樣的情緒。

剛才那杯酒根本就沒毒。

因為那個酒壺是特彆定製的雙膽。

景毓下藥的是一個膽,他卻在景毓失神的時候按了機關換到了另一個膽,裡麵的酒水是乾淨的。

雖然他知道鄭隱給景毓的藥絕非毒藥,但他也不想沾一滴,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剛才他也在試景毓,作為讀過書了解景毓這個人物一生的讀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景毓性格上的變化。

景毓黑化是在被欺壓之後,在黑化之前,景毓不過是個性格略微清冷,傲嬌,帶點偏執,不怕死卻也有正義感的少年。

景毓現在雖然看上去服從鄭隱,但他同時也在尋找可以破局拯救藥奴一族的人。

這些天他的表現是在側麵告訴景毓,他就是那個可以依仗且與鄭隱對立的人。

這些他都知道,但是之所以沒有和景毓攤開說,是因為他現在要教給景毓一件事情,那就是選擇的重要性,做出一個選擇,那就意味著要承擔隨之而來的後果,所以在任何時候,都要想好再落子,人生不是棋局,無法再來。

想到這裡,顧雲笙又將心底生出的小小不忍儘數掐斷。

不同於他這邊的言笑晏晏,景毓則有些失神地坐在原地,懷裡抱著那個酒壺。

宴會進行的十分順利,顧雲笙將景毓的心不在焉看在眼裡卻沒有多說,結束後才提醒景毓要回端王府。

宮門口王府的馬車已經早早地候著了,顧雲笙率先進了馬車,伸手將失神的景毓拉了上來。

“你今天怎麼有些恍惚”顧雲笙輕聲問道,一雙幽深的眸子盯著景毓。

景毓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地想要咬嘴唇,卻又想到顧雲笙不喜歡他咬,便隻能握緊雙手,垂眸回答:“我,第一次來參加這種酒宴,太過惶恐而感覺有些心悸。”

顧雲笙看著他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如同明鏡似的,景毓所想,他再清楚不過,無非是藥宮裡的人是否會被連累,以及鄭隱後麵的計劃。

景毓如果在端王府,鄭隱就難以動他,所以最佳除掉他的時機,就是這場宴會回端王府的路上。

想到這裡,顧雲笙便微微闔眸,暗暗調動體內的內力運轉。

一會兒,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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